主审的官员,一般都会揣摩被告,或者原告的内心感受。从而得到最贴切案情的答案。公孙鞅的性格如何,他很清楚。拜师王诩,在很多年前,王诩是帝丘城内所有年轻人仰慕的对象之一。当然,最耀眼的那个人恐怕是吴起。可不同于吴起的是,王诩的风评很好,仰慕他的人很多,基本上都不会有反感的。可吴起不一样,恨他的人,比爱他的人更多,他是上一个时代最受争议的卫人。
“是。”公孙鞅应承了一句,等待少正渠义的问话。
渠义开口道:“铁匠工坊的坊主给过边子白五个金饼,你当时在场吗?”
“在。”
公孙鞅倒是光棍,连思考的间隔都没有,反而非常痛快的表示自己知情,甚至还在场的回答。
渠义接着问:“当时你是否也接受了金饼。”
“没错,其中两个金饼是在下获取了。”公孙鞅点头确认之后,随即抬眼问道:“少正大人,有问题吗?”
见过坦荡的,没见过如此坦荡的,渠义真的有点怀疑,公孙鞅有种村口二傻子一般的神奇表现,这家伙是王诩的弟子吗?
连少正渠义都觉得公孙鞅这家伙是否脑子没灵性,如此简单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责。这不是自己争着往火坑里跳吗?渠义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公孙鞅,继续问:“你确认收取了两个金饼?”
“当然。”公孙鞅理所当然的痛快承认,笑着道:“这是我该得的,为什么不要?夫子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换一个人说这话,或许还能得到一通赞许和溢美之词。可公孙鞅刚刚还承认了和边子白一起同流合污了,可一转眼说这是应该的报酬。还将自己比作成君子,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太子训气地浑身哆嗦,大骂道:“混帐东西,如此颠倒黑白,难道是不怕大卫的律法不足以威慑宵小?”
“不敢。”
公孙鞅就是这样,他说话永远不卑不亢,认定的事几乎是认死理,打也打不回来。就算是有所改变,可是一通牢狱之灾之后,又把他整回去了。
“君父,主犯,从犯都是口齿伶俐,颠倒黑白之辈。不课以重刑,不足以彰显国之威严,还请君父下令,重刑两人。”姬训是赤膊下场了,他记住了南卓的话,把事情搞大,而搞大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正法典。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整个半死,整死就更好了。不管是公孙鞅也好,边子白也罢,只要是被卫公姬颓看上的人,太子训都觉得碍眼。
“国有法度,岂能因你一时的好恶而乱用?”姬颓沉声痛斥,随后看向了公孙鞅,老爷子对公孙鞅的印象不太深,公族身份,王诩的弟子,跟着边子白做事,差不多就这些。
可毕竟他是站在边子白这一边的,自然也会倾向于公孙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