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顺着边子白给的思路,认为从司会的往来公文之中就能得到想要的情报。可是王钟在他面前头晕目眩的翻阅着快马送来的公文。然后傻呼呼地张着嘴,坚定不移的认为,他被边子白给坑了,太气人了,老夫纵横官场数十载,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害了,气煞我也!
“君上,卫人善辩,边子白此人更是巧舌如簧,故意歪曲事实,迷惑我君臣。”王钟觉得继续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堵在胸口的一口怨气说什么也要吐出来不可,为今之计,只能往边子白的身上泼脏水了。
平日里魏击听王钟的阿谀之词,自信心绝对会膨胀一圈,就算是构陷他人,只要不重要的小人物,也不会让他着恼,可此一时彼一时,魏击迫切想要知道中山郡的情况,但是王钟却无法找出任何真相,让魏击大为失望。沉声道:“来人,替寡人去请卫使。”
“君上,臣觉得还能努力努力……或许有新的发现。”
王钟听到魏击不耐烦了,心里也是焦急无比,可谁让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呢?
魏击在偌大的帐篷内心神不宁的踱步,他真怕一觉醒来,就听到在中山的大军大败而归的消息。甚至比这个消息更加可怕的坏消息。
“王钟!”
魏击等得心慌意乱,再也无法忍耐下去,语气顿时不善起来。
王钟也清楚他恐怕真的看不出这些公文的问题了,要是之前魏国能够派遣官吏往来中山和少梁,也不至于如同现在这样,一问三不知的境地。
就算是什么功劳都没有,王钟还是瘫坐在地上,愁眉苦脸地对魏击苦笑道:“老臣尽力了!”
魏击挥挥手,宫人顿时心领神会,不一会儿,边子白和南卓都被叫来了,陪同而来的还有公子缓。魏击指着一堆竹简,对边子白冷冷道:“此乃十年内中山郡往来公文,看看何处有问题?”
边子白坐在刚才王钟的位子上,不紧不慢地开始翻阅起来。一个沙漏的时间过去了,魏击有点急切地连喝两杯冰镇蜂蜜水,却有种越喝越燥热难耐的难受劲。
第二个沙漏到一半的时候,边子白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文书,抬头对魏击询问道:“君上执政大魏多年,可曾听说过十年风调雨顺的地区,人口几乎不变的吗?”
“矣,岂有其理?”魏击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似乎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
风调雨顺,就不需要派遣官员赈灾,不需要赈灾,中山郡就是一个独立的小王国,少梁也是每年接受中山郡的赋税,仅此而已。
边子白随后问:“外臣再问君上,中山可有特产?”
“特产?”魏击是在中山执政过的,那地方怎么说呢?能种地的区域不少,但是山区也很大。是一个内陆地区,既没有采铜之利,又没有盐铁贸易,基本上的产出都是粮食。回忆打闹中的印象,魏击摇头道:“恐怕没有价值奇高的特产。”
“可有商业贸易?”
边子白问问题一个比一个快,根本就不给魏击反应的时间。
而魏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