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褰大吃一惊,骂道:‘好倭贼,如此阴险。’说着闪身躲了过去。那黑衣人的刀势却一转,向那两只怪猴刺去。那两只怪猴见主人被刺,也吱吱叫着向黑衣人扑去。那黑衣人将刀砍在猴的背上叮叮直响,原来猴背上的刺却坚逾钢铁。
丁褰却笑道:‘它们都刀枪不入,你知道厉害了吧。’我一见此种情景,便打算上去帮忙。但就在这时,那黑衣人却刀势一转,招式变的轻灵无比。我生在东瀛,却知道那不是东瀛的武功。那两个怪猴呲牙咧嘴的围着他乱扑乱抓,却怎么都沾不到他半点衣襟。
过了片刻,那黑衣人的刀如行云流水般攻向那两个怪猴的胸腹。那两只怪猴虽背生坚甲,但胸腹却是柔软的皮毛。这两只怪物虽生性野蛮凶悍,在丁褰的训练之下,也知道一些武功,但却怎么也不是这黑衣人的对手。没一会,便被黑衣人划的创伤累累,鲜血四溅。
我此时看得分明,这黑衣人所用的武功确实不是我们东瀛的武功,他此时刀下显然也留了分寸,不然那两只怪猴早就被他开膛破肚了。
丁褰在一旁看的也是大为吃惊,他号称八臂猴王,暗器功夫自是十分厉害,他连发三枚猴牙钉,都被那黑衣人躲过。那两个怪猴不知厉害,反而都撞在飞来的钉上,好在是射在背上的坚甲处,才没有受伤。丁褰喝道:‘住手!’那两个怪猴似是听懂了他的话,怪啸一声,退到了他身旁。
丁褰道:‘原来是武当派的朋友,那就要另当别论了。’我一听顿时恍然大悟,这黑衣人虽然手握东瀛刀,但用的却是武当剑法,但他如此做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只听那黑衣人道:‘武当派从你手中夺走了你的心爱之物,又将你赶了出去,你又怎会将他们当作朋友?’
丁褰道:‘不然,一方是人人喊打的海上倭寇,一方是可以化敌为友的名门大派,我自然要选择武当做朋友。’他又仔细看了看这黑衣人,道:‘以阁下的年龄来推断,阁下应当是武当的后辈弟子,而在武当的后辈之中,有如此武功的也只有聂少侠了。老夫的猜测应当没错吧?’黑衣人解下面巾,果然正是聂海棠。
聂海棠道:‘先生目光如炬,洞察秋毫,晚辈佩服。’丁褰道:‘哪里哪里,但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见告。’聂海棠道:‘先生请讲,晚辈知无不言。’丁褰道:‘你今日既然改扮成东瀛人来问我幻形猿的奥秘,想必这幻形猿在你的手里,而且还没有别人知道,不知是与不是?’聂海棠道:‘正是!’
丁褰道:‘以尊师的性格,必会将幻形猿这种奇兽予以销毁。而少侠却将它留了下来,嘿嘿嘿!少侠绝代英才,而且志向远大,自然不会长久受制于人,但若不想被别人控制,那就要反过来控制住别人。聂少侠在武当派虽说是在众人之上,但却要在太极真人之下。少侠偷偷的留下幻形猿,自是想将它变成……’
聂海棠听着听着,面上渐渐变色,突然厉声打断丁褰的话:‘丁先生……’丁褰伸手止住了他的话,道:‘少侠不必惊慌,老夫虽愿与武当交个朋友,但太极老鬼对老夫成见甚深,若是有个想取而代之而又对老夫不抱成见的新马,老夫还是愿效微劳的。’聂海棠向左右瞧了瞧。
丁褰道:‘时间不容耽搁,幻形猿是一种奇兽,而不是一件物事。你现在已放了有三个多月,最佳进化时机已过,若是再行耽搁,此物便废了。’聂海棠听了大吃一惊,道:‘现在是否还可以再用?’丁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请到屋里来,待我慢慢道来。’说着,二人便进屋去了。
我想过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但见那两只怪猴再屋外不停的乱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心想:‘此处不能再留,否则早晚被丁褰发现,而且这些事必须马上告知秋野将军。’计议打定,我便趁黑溜出了五指山。因为我知道我们船队的行动规律,因此我很快便见到了秋野将军。
我将所听到的事说与他之后,秋野先生仔细分析了一下,觉的聂海棠是想用幻形猿变成太极真人的样子,然后再杀了太极真人,由受他操纵的猴子在武当发号施令。
秋野将军说要取幻形猿的心最长时限,不能超过两岁,否则幻形猿必死。照丁褰从得到幻形猿的时间来推断,这只幻形猿应该已近半岁,等再过一年多此事便有了分晓。于是便派了两个汉话流利,轻功高的人随我潜伏在武当山下监视聂海棠的行动。
我们在武当山下住下后,一到晚上便攀上武当山探听消息。但这一年来却平平静静,聂海棠究竟将那只怪兽放在了什么地方,我们一只没有查到。
只到有一天我带着山田君和木村君,又上了武当山,这时已是夜深人静,整个武当山寂静无声。我们在四周转了一圈后,便掠上了太极真人的屋顶上。他室内虽亮着灯,但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想在这里可能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不如我们到聂海棠那里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