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黯天，他此刻的感觉就好像依然处于封印之中，就好像依然被困在那具青铜棺之中，能活动的空间狭小得可怜。

他无法翻身，无法抬手，无法抬腿，只能眨眨眼，张张嘴，转转脖子。

难受！

就好像失去了生机，无法呼吸，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世界支离破碎。

一种名为死亡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在想，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出手抵挡这一剑？

想了想又发现，自己方才不是没有出手抵挡，而是压根儿出不了手。

从李沐白那一剑落下的时候，他就好像被定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尽管他想破了这一剑，但这一剑似乎是无法破的。

它就好像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到它的变化。

黯天觉得自己实在是难受死了，心脏也在快速的跳动，血液在急速流窜，肺腑在收缩，在竭尽全力的呼吸，却找不到任何空气。

鱼儿离开了水。

无法呼吸，只有等待死亡。

黯天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终于知道了这一剑的可怕。

但是他又十分庆幸，因为自己是不死不灭的。

所以，他不会死。

他只会痛苦。

但他又不想痛苦。

所以他只能挣扎。

就好像鱼儿离开水之后，也会不停的挣扎，希望可以回到水中。

但他不一样。

他是魔皇。

他是一个在“无尽虚无”中存活下来的人。

没有亲眼看到“无尽虚无”的人是不会理解它到底有多可怕的。

那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生存的空间，因为那里根本就没有生存的空间。

它是所有位面，所有大世界之外的地方。

那里是一片虚无，只有无尽的寒冷和破坏力极强的罡风。

相比那种环境，生存空间破灭也只不过是一桩小事。

他不怕。

因为他不需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