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孩开着一辆红色vw渐渐远去,章澤辉倍感孤单,是啊,原主本就是个孤单的可怜人,或许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般说过那么多话了,更没有人像女孩这般当他还是个正常人一般聊了那么多句,那种孤单深深地感染了丹神,章澤辉深深的长叹一声。
夜色渐浓,黑暗渐深,章澤辉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此刻还有阵阵轰鸣,活着是一种幸运,但像原主这般活着却是一种悲哀。
眼前这幅残驱的原主名字叫做张泽辉,与自己的名字音调一致,今年17岁,他脸色蜡黄,身子偏瘦,个子也只有165左右,本也就一个相貌平平之人,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家里有一个母亲,他与他母亲两人相依为命,他的母亲是精神病患者,倒也没有那种狂躁发疯的病态,只是整日乐呵呵的傻笑,没人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也没有人知道她在笑什么,没人的时候,她一个人看着某件物品也会在那里乐呵呵的傻笑,至于原主的父亲,原主也没有任何记忆,只知道一出生就对着一张傻笑的脸长大。原主平日里也是一个寡言寡语之人,如果不是刚才控制着原主还能与女孩聊上几句,章澤辉肯定要对着空气练习练习,看看这原主是不是个哑巴,如果硬要用原主所了解的知识来诊断自己,那就是患了抑郁症,确切的说也是脑子多少有点问题还是性格有点问题,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换了丹神的元神强大无比的神识,什么精神病类的绝症都可以不治而愈了。随着原主一天天的成长,却倒也没有嫌弃过自己的母亲什么,只是看不透其他人的心思,为何对自己的家庭如此排斥,抑或有意无意的疏远自己,但这一切但他来说都不是事,因为他孤单习惯了,本也没有期望其他人可以给他好脸色看,更不敢奢望可以与其他人做朋友了。
为何会轻生呢?那么多苦难都挺得过来,难道还有什么可以让这呆子伤心欲绝到跳河的事儿?
话说这原主本是马首第七十八中学的学生,别看他平日里沉默寡言,但是成绩却也还算出众,在高二五班成绩排名向来都是前三四名左右,全校的排名也都维持前20名以内,尽管这七十八中学也差不多是这马首镇垫底的学校了,但是垃圾堆中的飞机也还是存在着战斗机的不是。
可就在高二升高三的最后一次期末考试,原主张泽辉的成绩却一落千丈,排名在班中居然是倒数第一,全校排名倒数第五,据原主的小道消息,这全校比他还差劲的四个学生都是缺考生,也就是说原主是科科挂零的名正言顺的倒数第一了。
本来就他这样条件的学生,科科挂零,倒数第一,作为他的班主任李冬梅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奇怪或者有什么丢脸的,甚至觉得这样才理所当然,但是让她又惊又怒的是原主张泽辉的每一张试卷都是写得满满的东西,而那些东西却和答案没有任何联系,全是一些怪异的符号,要说他故意搞破坏,那些鬼画符的符号文字却又异常工整,看的人是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但是看久了,却有种邪里邪气的感觉,此事在当时被阅卷老师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连校长都去特意的查阅了那些试卷。
那老校长宋天河也算是个资历资深的老江湖了,那天他看着那几张试卷也是时而摇头晃脑,时而眉头紧邹,站在一旁的原主班主任李冬梅是怒气冲天,想着这瓜娃子平日里好好的,今天却搞这么一出算是什么意思,害得她连接下来的暑假都过得不会太安稳了,后来那老校长将学校里的所有工作人员召集起来,严令禁止再谈及此事,同时私下里告诫阅卷的几名老师千万千万将此事保密,他的意思很明确了,这个学生应该是学习了某个邪x组织的东西,类似那法什么功轮什么功的,大家听了之后自然明白这是谈及色变的事儿,同时他强烈的告诫原主的班主任私下里要好好开导此子,力求校内解决此事,莫要惹出什么事端,那班主任自然是不敢不从了。
高二的学生升级高三,一般不会再去分班了,科任教师们也没有什么变动,因此李冬梅没能顺利的甩掉张泽辉这烫手的芋头,九月开学,尽管这李冬梅内心是惊涛骇浪般的愤怒,但是该有的为人师表还是有的,刚一开学就开始盯着这张泽辉,时不时传唤他到教务室里打听一下他的日常,发现这个学生真的很有问题,而且实在是太明显了,他神色愈加憔悴,着装脏乱,嘴里一直在默念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眼珠子也在时刻的转动,但是你问他话,他却会停下来对答如常,这班主任每次传唤他都觉得毛骨悚然,总觉得他一来就阴风四起,让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可没法子,是她的学生,她也只能自认倒霉的迎难而上。在几次的打听了解,感觉这张泽辉平日里的生活作风也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他在念叨什么,那眼睛转来转去的干嘛?无数的疑问在李冬梅的脑海里飘荡,任她多年从教经验也得不出个所以然,一般的班主任那是早就传唤其家长,然后把皮球,呃,让学生家长一起来开导学生,但一想到只会在那里乐呵呵傻笑的原主之母,她是内心扶墙的,欲哭无泪啊。
痛苦煎熬了一个多月的李冬梅真快把自己也逼疯了,毕竟作为老师不能总是只盯着他一个人,话说这张泽辉在学校闹出什么事端吧,倒也没有,可是就他那神神叨叨的样子却给其他师生带来了严重的影响,而且经常在自己的书上本子上一本正经的写着那些个鬼画符,李冬梅也问过他写的是什么,他就说不知道,问他在念叨什么,他也说不知道,但是问他在家做过什么,他却能够对答如流地讲明白自己平日里的生活起居,根据描述也没有发现什么不良问题,如此一来二往,这班主任也不好对其发火。10月中旬的一天,李冬梅刚从校长室出来,看着一脸的阴霾也知道刚才被训了好大一顿,那还能不是,暑假前老校长已经帮忙发了禁口令,不要把那些鬼画符的东西乱传,而现在可好,才开学一个多月的,那些鬼画符都传遍了全校,几乎每个学生都知道高三五班有一个口吐经文的邪x组织的神级人物,连不少家长都知道了,已经开始纷纷打电话过来投诉,身为班主任,啥坏事都滩她头上了,她能怎么办,作为班主任就得负起责任来面对呀,于是她终于爆发了,气冲冲的来到高三五班的教室大声怒号道:“张泽辉,过来教务室”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往教务室走去,然后啪的坐到办公椅上,双手抱胸,冷哼一声。
张泽辉木讷的来到教务室,眼神暗淡,嘴里依旧叽里呱啦的默念着。
“张泽辉,你给我闭嘴,闭嘴啊”李冬梅怒气冲天,看到张泽辉这个样子更是暴跳如雷,她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顾不上手掌的疼痛,跳起来怒吼道。
还别说,这一吼,张泽辉还真就闭上了嘴巴,两眼立刻回过神来,有点吃惊的望着眼前的班主任,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感到有点儿觉得莫名其妙。
“每天都在那里叽里咕噜叽里咕噜些什么东西,平日里都干了什么坏事了,没点正经的样子,还有天天鬼画符的都写了些什么鬼东西,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有就说出来啊,天天在那里神神叨叨的想怎么样?现在高三了,大家都在忙着考大学,你说你想干嘛,故意搞破坏是不是,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啊,傻乎乎的过一辈子吗?啊?。。。。”李冬梅是彻底失控了,越骂越大声,越骂越来劲,恨不得都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好让他彻底闭上嘴巴,也难为他们班主任了,遇到这样的学生也确实麻烦,处理不好,也只能是把自己逼疯了。
张泽辉深深地低着头,任由班主任在那里叽里呱啦的骂个不停,他有点不知所措,同时也有点愧疚,似乎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丝毫不知情,同时内心还对此产生了深深地恐惧,一是班主任惊涛骇浪的怒火,二是觉得自己一定做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会是什么呢?杀人、放火、打架伤人?总之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情,自己一定做错了什么才惹得老师如此生气,会不会连累母亲呢?她一定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吗?他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想得越长远。
那次连李冬梅自己都忘了自己到底骂了多久,情绪有多失控,只记得当天声音都哑了,而骂完之后,张泽辉沉默的走出了教务室,而后的几节课一直保持沉默,不再叽里咕噜的颂念经文,也没有在本子上乱涂乱画,只是一直呆呆的坐在那里,直到下了课便呆呆的走出了校门。
那天张泽辉并没有回家,而是稀里糊涂的来到了马首河畔,然后站在河畔一边的杂草丛中,失神落魄的望着眼前的河流,而这一望便是好几个小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同时天空上方漂浮着几朵厚厚的乌云,招来阵阵的狂风,吹得马首河畔波光粼粼,两岸的杂草也摇摆不定。
那天,刚回到故乡马首镇的李芸梦心情不是很好,于是一个人开着红色的vw来到马首河畔,她摇开车窗,伴着车内震耳欲聋的音乐摆动着脑袋,然后点了一根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轻轻的往车窗外吐了出去,然后将拿着烟的手耷拉在车窗上,远远的望着马首河畔思绪万千。
当张泽辉一步一步走向河中心的时候,李芸梦在车里是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起初她还在纳闷,快入夜了,哪里来的高中生还不赶紧回家,跑到这河边发呆,也有考虑过会不会轻生想跳河,但是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估计也是哪个学校的学生遇到点什么挫折在这里反思吧。当看到张泽辉一步一步的走向河中心的时候,她有些不淡定了,内心不由得爆了一句粗,居然真的是轻生,可是她却并没有像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飞身跳下河救人,而是内心默念:快来个人去救他,快来个人去救他。直到张泽辉整个人沉了下去的时候,她才爆了一句粗飞快的从车上下来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