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我们该上路了。”枯道人说完递给了我一本册子。
“爷爷,婉儿跟师傅去了。”婉儿说着给董夫子磕了一个头。
“去吧,去吧,爷爷不会有事的。”董夫子想要克制,可老泪早已成河。
“杨过,等我我回来,不会太久的。”婉儿扑进了我的怀中。
“老婆,一定要早点回来,给我们老杨家传宗接代。”
“嗯。”
婉儿走了,和枯道人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婉儿走了,把我懒散,想混日头的最后一丝惰性也带走了。
我和董夫子两个人站在路口望着早已经看不见身影的街道久久不愿离去。
“喝点?”董夫子道。
“好。”
原本因我的到来而点燃的人气,此刻随着婉儿的离开,又降到了冰点。
一盘花生米,几盘剩菜,两瓶老烧,我和董夫子谁也没有说话,都闷头喝着闷酒。
我心里不痛快,他心里同样也不痛快。
婉儿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从八岁那年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今天这么突然一走,董夫子心里一下子就变的空落落的。
咕噜咕噜,一瓶老烧被我仰脖灌了下去。
“我先回屋睡觉了。”我起身回了婉儿的房间,看着满屋子的书,我再也抑制不住绷了一天的神经,噗通一声倒在了她的床上。
嗅着她残留的体香,我的泪水决堤了,嘴唇颤抖了。
“婉儿,对不起,是我太无能了。”
我低吼着,身体蜷缩成了一个球,一个人独自面对着婉儿离开后的第一个漫漫长夜。
与我一墙之隔的董夫子同样也在流着泪,不同的是,他抱着一张五个人的全家福。
“你们放心吧,婉儿长大了,拜入了枯真人门下,将来不可限量,我有脸去见你们了。”
婉儿虽然生活在县城,可对这座小县城她却比我还陌生,我拉着她的手在老城游逛了起来,走到我原来上班的饭店门口,我还特意给她介绍了一下,隐约之间我看见李丹站在窗户里面看我呢,我笑着冲她挥挥手后,带着婉儿继续逛街。
我们真的是逛,没有借助任何交通工具,完全发挥十一路,她挽着我的胳膊,走到哪里看到哪里,看见啥吃的都想尝尝。
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女人是个神奇的动物,逛街从来不嫌累,爱吃东西永远没有饱,说的一点也没错,我都吃的撑不下了,她却还津津有味的吃着一碗臭豆腐。
“这是小吃一条街。”
“老公,我要吃。”
“好。”
一个小时后。
“这是电业局,这是妇幼保健院,这是邮政储蓄,这是小学校。”我像个导游一般给她一一介绍着。
溜溜一上午,我们才逛完了老城。
“这是石川南桥,桥这头是财政局,那头是国土资源局,有人曾做过一艘打油诗…”
“老公,我也要走。”
“啊。”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不想做东西,我也不想做。”
……
我们走过了石川南桥,踏入了新城,婉儿第一次看到钢筋混泥土的高楼大厦,抱着我的胳膊,开心的问我这是哪里,那是哪里。
“这是政府,这是武装部,这是医院,这是电视台,这是…”我笑着为她介绍着,享受着即将分别前珍贵的温存。
“老公,我要去看石川桥上那口钟。”
“不吉利。”
“听你的,那咱们走石川北桥。”
十一月中旬的天已经很短了,刚五点,太阳便快要落山了,我拉着婉儿的手沿着石川河边朝北漫步而行。
突然,一个泼妇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小王八蛋,我可算逮着你了,我看你这回往哪里跑。”刘建业的秘书气呼呼的叉着腰道。
“婉儿,别理她,咱们走。”我当即拉着婉儿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