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对你真好，我来公司一年多了，给人办理入职，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但给人置办行头，还是第一次遇见，说，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爸是什么长？”我反问道。

“我爸是职中校长啊。”

“失敬失敬，原来是书香门第，我可羡慕有文化的人了，小时候做梦都想成为老师，站在三尺讲台上滔滔不绝，可惜啊，最后却混成了一个小农民。”

“切，谁信啊，不说拉倒。”那雅说着径直朝着路边的出租车走去。

看看那雅，再看看身后的高楼，我心里这个感慨，造化弄人啊，昨天我还骂刘建业的秘书，说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今天可倒好，我摇身一变也成了美女老总的秘书，就是不知道没事的时候会不会被干。

“呸，杨过你想什么呢，做梦呢吧，你的首要任务是挣钱，然后把房子盖起来。”我心里嘀咕了一句后快步朝着那雅追去。

头上有方姐的吩咐，手里有大把的钞票，那雅带着我这通逛，这顿选，这个试，反正也不花她的钱。

“嗯，没看出来吗，你穿上西装居然这么帅气，就是这个发型得换换，太土了。”

“领带也得选一条，红色的太土，紫色的吧。”

“运动衣也得来一套。”

“这套休闲装也不错。”

“你有羽绒服吗，没有来一套，反正方总出钱。”

“这个回头会不会从我工资里扣啊？”我趁左右没人小声问道。

“公司报销，你可劲选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那条丝巾不错，适合你，回头你让销售开成衬衣法发票。”

“真的？够意思，我正好缺一条丝巾呢。”

什么叫借鸡下蛋，不过如此，一条丝巾收买了那雅的好感，对我的形象这个上心，除了贴身穿的，上上下下给我弄了三套，领着一堆袋子，我心里别提多爽了，就跟小时候过年能穿新衣服一样开心。

买完衣服后，那雅又带着我去城里最好的理发店做了个头发，还美其名曰这叫噱头，既然要做方总的秘书，那就不能给方总丢份儿。

我连忙纠正她说，我不是秘书，是行政助理，惹得那雅直翻白眼，说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从理发店出来时，我就跟换了个人一般，哪里还有以前小农民的土气，帅的那雅一个劲的撇嘴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么一捯饬还真有点人模人样的味道。

我也懒得和她计较，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杨过，就二百米你还打车啊？”

“呃，忘了忘了，师傅对不起啊。”

虽然这个问题我很不想问，很想抹稀泥，稀里糊涂的混点工资，可在经历了婉儿的离开后，我心中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我不想在得过且过的瞎胡混了，钱可以少挣，但路不能越走越窄。

“回答你之前，我想问你，你觉得石川县如何？”

“好，大，比我们村大几十倍上百倍，要是能在这里有个自己的窝，我此生足矣。”我实话实说道。

“那除了石川县，你还去过更大的地方吗？”

“省城，但只是坐在车上看了一眼，那里全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你想在那里拥有什么吗？”

“说实话，我想，可我不敢想，不怕您笑话，我小学没毕业，人生根本没有基础。”

“既然你如此诚恳，那我也说说我的心里话，说实话，现在的你什么也给不了我，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的那一刻，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个有未来的人，说直白点，你给我的好印象，让我想帮你一把的同时，也想看看你能不能给我带来什么，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原因，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既然方姐如此信任我，让我干什么您就吩咐吧？”

“有三个地方任你选择，这里，外面的工地，还有八号会所。”

“工地？会所？”

“这里联络着上面，工地养活着这里，会所连接着三教九流，你懂了吗？”

我的心又被惊了，草泥马在狂奔，我知道方姐不凡，没想到居然这么牛逼，一个人名下居然有三个公司，而且互为依靠。

见我沉思，方姐笑了笑说，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到底是工地，还是这里，又或者去会所，我犹豫了，工地，挣的肯定要比这里多，而且还能学点本事，混好了吃香的喝辣的，这里，清闲，不用干活，却可以领着工资，会所，三教九流，能结实一些各个层面的人。

就在我在为到底去哪里犹豫斟酌的时候，小雅敲门进来把咖啡送到了方清秋的桌子上。

“小雅，你现在一个月多少工资？”方姐问道。

“回方姐，三千八。”

“工地上的工人一个月能挣多少？”

“普通的六七千，工程师都在一万以上。”

“嗯，你下去吧。”

小雅出去之后，我抬起了头，告诉了方清秋我的决定，去工地。

方清秋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我看，看到我浑身不自在。

“您是不是有些失望？”我问道。

“不是啊，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选择什么我不会干预，不过我想告诉你，有些时候看问题眼光要放长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