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话?恐怕我们一群老头子在你眼里,早就和死人差不多了。”付老爷子手中的青筋暴露,又扔下一句,“我就一个孙女,谁要动她,就和想要送我到八宝山一样!”
这话分量够重,顿时让隆家城脸色大变,想说什么,付老爷子转身走了,理也未理他的尴尬。
老古向前一步,几乎是须发皆张,手中的拐杖高高扬起:“隆家城,我是个粗人,我不会和付老头一样说狠话,也不会背后阴人。我也有几句话送你,我也是就一个孙女,儿子和儿媳都不在了,孙女就是我的全部寄托。谁想借她生事,我就一句话,手底下见真章!”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老古的手杖远远扔出,正砸中一瓶几十年珍藏的茅台,顿时将酒瓶击个粉碎。幸好桌子旁边没有坐人,否则会溅人一身。
老古愤怒的声音在整个会场之上回响:“我出生入死,打下了江山,到老了让你们再欺负我?啊!真当我没牙咬人了?谁敢动我,我跟谁拼命!”
随后,扔下几大常委以及所有在场的老干部们,扬长而去。
老古一出门,几名少将和中将就紧随他的身后,几辆军车前呼后拥,呼啸而去,丝毫不将会场的警卫人员放在眼中!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连总〖书〗记也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眼神闪动。
委员长一脸铁青,和隆家城对视一眼,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
几名常委神色各异,或平静,或淡然,只有〖中〗央政法委〖书〗记郑智复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目光闪烁不定。
〖总〗理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呵呵一笑:“老古年纪大了,火气还是不小,到底是军人出身。来,我们继续。”
委员长也忙打圆场:“古老的脾气一向这样,不怪,不怪。”
委员长话一说完,隆家城也恢复了正常,笑了:“对不住了各位,我刚才说话不周,惹了古老,影响了老同志们的心情,我有错,我向大家赔罪了。”
以为事情就此过去了,不料隆家城话音刚落,吴老爷子站了起来,不冷不热地说道:“老了,不受重视了也正常,老古也是,发火干什么?发火能解决问题?你们留下继续喝茶,我是喝不下去了,茶都凉了!”
吴老爷子拂袖而去。
这一下,在座的老干部们差不多要目瞪口呆了。
不想吴老爷子一走,梅老爷子也站了起来:“我去劝劝老古和老吴,这都什么事,活了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气性这么大?气大伤身!”
并说得委婉,但脚步走得却紧,转眼就推门而去。
总〖书〗记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似乎老古的手杖就是一个契机,打破的不是一瓶茅台,而是一个平衡!
就在崔向的命令下发之后,有两位重量级人物紧急从国外和山里返回了京城。
随后,有一段时间因病卧床没有公开露面的付老爷子,在付先锋进到他的房间之后,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连摔三个茶杯,柱着拐杖下了床,声称要敲破崔向的头。
几乎同一时间,老古在他的深宅大院之中召集了许冠华等几名军中高级将领,当着数名少将、中将的面,大发雷霆,一怒之下,打碎了他最心爱一个清代huā瓶。
京城,风起云涌!
崔向派出的中纪委的人员,赶到燕省的时候,必须和燕省方面接触,由燕省省纪委出面配合工作,不料省纪委的人员,表面上十分客气加热情,但在打了一通电话之后,答复却说,曹殊君出差了,去了外省,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去了地方还挺远,楚省。
中纪委的人员犯了难,总不能再到楚省去请曹殊君回来,就请示了崔向。崔向怒了,要求再去楚省,说什么也要请回曹殊君。
燕省省纪委就十分态度轻松地送走了中纪委一帮人,中纪委和楚省方面一联系,得到的答复是,曹殊君前来楚省交流学习,他是燕省财政厅的人,必须有燕省出面才行。
再和燕省省纪委、省财政厅一联系,对方话说得很好听,然后就是没时间、抽不出人手,等等,反正一再推诿。
崔向明白了,夏想的关系网之广,不但在燕省根深蒂固,楚省方面也不遗余力替他打掩护。
再一想也是,楚省的省委〖书〗记是陈风,省长是梅升平!
同样”在调查曹殊薰时,遭遇了一样的迂回和阻力。
曹殊薰本来人在京城,一联系,却说在燕省”到了燕省,又说去了西省,再和西省方面联系,却被不冷不热地顶了回来。
西省省纪委的人一问三不知,而且明显是敷衍搪塞的态度。
就让中纪委大为不满,回报给崔向之后”崔向知道,夏想用心深长,早就抢先一步,先是让他兜了一大圈,将他转得晕头转向之余,又让他蓦然发现,原来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被重重势力包围了,并面无路,难道只能后退了?
崔向气急败坏,他自认在官场沉沦几十年了”还差一点主政一省,不成想到头来,被一个刃出头的年轻人耍得团团转。
说不定夏想还躲在背后,好象看耍猴一样笑他的蠢!
崔向怒火冲天,决定对夏想采取强制手段,让夏想停职反省,不是双规,类似双规!
就在崔向准备破釜沉舟之时,京城,召开了一次茶话会,发生了一起让人震惊的意外事件。
茶话会本是慰问老干部的一次非正式聚会”由中共〖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联合举办,中共政治局九名常委全数到齐,以示对老干部们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