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夏想和吴才洋之间也没少谈论政治大事,但大多时候只是泛泛而谈,很少具体到一件事情之上具体而微地讨论,今天,吴才洋开口直接落到了具体事件之上,可见齐省的局势,已经牵动了〖中〗央高层所有人的心。
夏想在吴才洋面前不会说假话,微一思付,说道:“李丁山不适合担任鲁市市委〖书〗记,何江海事件,到何江海辞职为止。”
吴才洋微微一愣,随后又摇头一笑,伸手拍了拍夏想的肩膀:“你真是一个见风使舵的高手呀,风向转变得也太快了,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和何江海以前的矛盾,而非要不依不饶呢。”
夏想笑了:“我是年轻了一点,但肯定不会意气用事,以前和何江海的矛盾,是对事不对人。现在何江海事件到此为止,也是对事不对人。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齐省大计。”
“好!”吴才洋用力一拍夏想的肩膀,“我还担心你会转不过弯,没想到你自己已经理顺了思路,夏想,齐省的一任,你比以前成熟多子,我很欣慰。
”,“谢谢吴部长的夸奖,我需要进步的地方还有很多。”夏想下意识地就谦虚了一句。
吴才洋哈哈一笑:“又没有外人,你就不用在我面前拘束了。”
在夏想面前,吴才洋第一次少见地露出了非常随意的一面。
更让夏想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
“你也知道,品都市委〖书〗记李荣升,是团系的人马。”吴才洋非常罕见地和夏想直接讨论起了国内和齐省的政局,也不知是否和付老爷子的病情以及国内下一步的局势有关,“品都作为齐省的一个重要城市,两个副省级城市之一,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作用,可以有效地对鲁市以及齐省省委形成牵制。而齐省的问题由来已久,〖中〗央一时也难以根治,也不是说〖中〗央就一定反对齐人治齐,问题在于,只要齐省省委的高层,不对〖中〗央的政令消极应对就行。”
尾大不掉的情形曾经出现在岭南省,所以自z四年后,岭南一把手再无岭南人担任。齐省虽然是第二经济大省,但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走出于政治上的考量,齐省的省委〖书〗记,只有一任政治局委员兼任的先例,此后,一直没有。
其实凡事都会遵循纲举目张的道理,想要让齐省听话,只要省委〖书〗记和省长与〖中〗央一心即可。在另一个时空,齐省在夏想的时期,省委〖书〗记和省长还是齐人,是为特例。而现在,省委〖书〗记和省长都是中央空降,实际上,〖中〗央已经为化解齐省的困局,掌握了足够的主动权。但齐省丰层的齐省干部,才是根本。其实各省的中层干部,也大多是本省人,只有副省以上,才会从外地交流。和其他省份相比,半陆地半海洋的齐省,地域观念十分强烈,有一定的排外情绪,才是齐省外来者哪怕是省委〖书〗记和省长,工作也难以开展的根本原因所在。
“所以,总〖书〗记想借此机会,将鲁市也一并掌握,如果两大副省城市互相呼应“……”,吴才洋纵论国内大势和齐省大局,一语中的,为夏想的下一步,指出了一条虽不平坦但却步步为营的大道。
一条足以制衡反对一系,并且顺应总〖书〗记之意,同时达到平民一系的满意的阳光大道,也让夏想眼界大开,而得吴才洋之助,更是如虎添翼。
吴才洋从对他敌对,想将他斩落马上,到勉强接要他的存在,再到怀疑他想接手吴家的势力,中间经历了多少曲折和漫长的过程。
再后来,吴才洋对他插手吴家的家族事务不再持怀疑的态度,但对他和连若菡之间的关系,依然持不太接受的态度。
也可以理解吴才洋的态度,身为一个父亲,都很难接受女儿没有名分地跟了一个男人,尽管女儿自己很快乐,尽管这个男人名叫夏想,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男人。
再尽管女儿对他这个父亲的态度一直很冷漠,但以上,都不防碍一个父亲对夏想这个男人贪心的不满。因为在女人问题上,吴才洋虽然离过婚,但却没有犯过错误。
其实如果真要说到细节问题的话,连夏还真没有当着吴才洋的面叫过夏想爸爸,一直以来,连若菡也好,夏想也好,都尽量避免让夏想和连夏同时出现在吴家,因为和梅亭还必须叫夏想为干爸不一样,连若菡一直没有避讳的一点是,她让连夏从小就叫夏想爸爸。今天是夏想第一次和儿子手拉手,也是第一次儿子大声当着吴才洋的面,叫他爸爸,更是吴才洋第一次没有任何不快的表示,反而十分欣慰地着他和连夏之间的亲情互动,也让夏想在感慨万千之余,心中第一次在吴才洋面前,心生家的温暖之感。
他在吴才洋面前,很产意识到吴才洋是他儿子的姥爷,而只当吴才洋是中组部部长但现在,吴才洋第一次露出温和而亲切的笑容,终于让夏想感受到了在吴才洋身上从未体验过的亲情。
连夏甩开夏想的手,又飞奔到吴才洋的面前甜甜地叫了一声:“姥爷!”
“哎!”吴才洋忙应了一声,伸手抱起了连夏八九岁的连夏虽然瘦,也有田多斤了,吴才洋还能一下抱起也下了力气。
也是,吴才洋目前为止,也就这么一个外孙。虽然连若菡又怀孕了,但是儿是女还不清楚,不过已经清楚的是,连若菡会将未出世的孩子留在国外培养不回国,也就是说,吴才洋除了眼前的连夏之外,没有别的指望了。不疼才怪。
吴才洋再是中组部部长,他也是一个老人了,隔辈亲的现象在谁的身上都可以应验,不管他是贩夫走卒还是高官权贵。
“来了?”吴才洋淡淡地冲夏想打子一个招呼,完全是以家人的。啥了。
“来了。”夏想也很是散淡地回答了一句,完全是以晚辈的。气。
吴才洋放下连夏,连夏一溜烟儿又跑了夏想忽然才醒过味儿来,今天不是周末,怎么连夏没去上课?
吴才洋猜到了夏想的疑问,说道:“连夏感冒了,今天刚刚好,老爷子非让他再休息一天再去。”然后当前一步朝院中绿荫之处走去。
夏想会意,跟在吴才洋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