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事情都要有悟性才行。
甚至不得不说,孙习民也欠缺那么一点点悟性。
夏想和李丁山面对面坐在一处茶室之中,宽大而明亮的落地窗毫无保留地将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地上,让并不宽敞的房间显得满室生亮,并且有了一种从容悠闲的味道,在夏想忙禄而紧张的官场生涯之中,有如此一刻的清闲时光,又享受如此轻松的秋日夕阳,实属难得。
李丁山气色倒还不错,只不过头发又花白了许多,说明也是劳心劳力得很。在夏想的视线之内,李丁山完全可以担得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典范,是无数官员的榜样。
或许在夏想的视线之外,也有如李丁山一样有原则有担待真正为民请命的好官,但却不为夏想所知了,而李丁山和他亦师亦友的关系、保持了十几年的友谊,最是难能可贵的友情。
“品都可不是什么战场……”李丁山也听到了传闻,不以为然地笑道,“人都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以己度人,比如酒鬼就认为世界上人人好酒,色鬼就觉得所有男人见到女人就会走不动,阴谋家见到一出碾压小孩的车祸事龘件,也会猜疑是不是有人为制造的可能……呵呵,随他们胡乱说去,我具求问心无愧就行了。”
夏想点头赞成李丁山的说法:“主要也是齐省的政治气候过于复杂,再加上何江海的离去,新任政法委书记的上任,还有前一段时间的人大质询省长事龘件。也不由人不事事联想到政治斗争。要我说,其实品都还算风平浪静多了……鲁市,才是战场,而且还有可能是一场持久战争的战场。”
李丁山为之一愣,愕然问道:“怎么说?”
“我中午和孙省长、周书记刚刚见了一面,吃了一顿便饭,又听了一个故事,还听了听孙省长的心声……”……夏想话说得严肃,表情却是放松,“怕是秦省长要绯闻缠身了。”
秦侃绯闻缠身还是小事,因为在别习民的计划之中,绯闻事龘件只是第一波攻击。
紧随其后的第二波攻击,是针对秦侃的分管工作中的失误,进行正面的排挤和打璛压,并且要充分利用省长的权威,调配秦侃的工作,让秦侃疲于应付,无暇分心再在人大会议期间制造事端。
所谓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孙习民和周鸿基约夏想见面,先是借席思思之口提出了秦侃的绯闻,随后在夏想提出程在顺在京城和衙内暗中见面的消息之后,孙习民也不再绕弯,直接提出了他的真正所想,就是想化被动为主动,决定全面反击秦侃,让秦侃一败涂地。
不风……孙习民对于衙内和程在顺在京城见面一事,不但十分震惊,也大为不解,就连周鸿基也是无法理清其中内在的联系,以至于周鸿基当场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拨通了衙内的电话。
结果衙内的答复是,程一阳回国了,程在顺到京城和程一阳会面,他是程一阳的老同学,当年和程一阳关系非常不错,不出面接待一下也说不过去。
既然衙内的回答很有诚意,理由也很充足,周鸿基也不好再多问事情的背后有没有委员长的影子,只是含蓄地一提程在顺对孙习民的。难,他原以为衙内会顺势接话,要和程在顺说道说道一此时程在顺仍在京城,还未返回鲁市一~~不料衙内的回答,让周鸿基十分无语。
“鸿基兄,我毕竟不是官场中人,对于官场上的事情,还是不便多嘴了。我和程在顺见面完全是私人性质的见面,不想谈论政治。”
完全就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让周鸿基十分不快,也让孙习民如鲠在喉,脸色极为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夏想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也更亮堂了几分。
今夭和李丁山一见面,他就将和孙习民、周鸿基之间的会面和盘托出,也是因为他有事要和李丁山相商。
李丁山听完,微微皱眉,站起身来在房间之中来回走了几步,忽然一拳打在窗户之上,一脸怒容地说道:“都是为了个人私利,出发点都不是基于公心,过分,太过分!”
李丁山有时圆润,有时也有激愤的。面,他的不确定性的性格,也是他让人难以琢磨的一个缺点,但对夏想来说不是问题,因为夏想甚至比李丁山更了解他自己。
“李书记,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下。”夏想提到了冉题的关键点。
李丁山坐了下来:“我在听。”
夏想用手一指窗外:“眼见就要到年底了,年底之前,齐省肯定会有许多风雨,甚至还会有暴风雪,我希望李书记能和我一起,尽最大可能将齐省的局势引向一个平稳有序的方向。”
李丁山轻轻一拍桌子:“没问题,正合我愿,夏书记,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换了别人,面对自己以前的秘书,恐怕很难从容面对夏想比他在省委的排名还要高上许多,但李丁山却不,他的骨子里自有一股完全大异于常人的耿直。
夏想以茶代酒:“李书记,我敬你。杯!”
李丁山一饮而尽:“我希望齐省早日迎来风和日丽的春天。”
春风……夏想心中默想,有理由相信,齐省的春天,还有很长的一段道路要走。因为,从孙习民和周鸿基的联动来看,再从程在顺和秦侃到京城的频繁活动来分析,必然有一场恶战。
夏想更清楚的是,只凭他和李丁山的联手,肯定阻止不了两方之间已经一触即发的最后一场大战,他还需要团结更多的有生力量。
晚上,夏想没和李丁山一起共进晚餐,因为他要和温子璇、吴天笑一起吃饭,要赶在正式上班之前,抢先一步布局,也要和孙习民一样,抢占秦侃和程在顺的先机。
除了温子璇和吴天笑之外,夏想还邀请了一个关键人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