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永远只掌握在少数中手中,众说纷纭的省委,不管传闻怎样离奇或失实,既无人出面纠正,也无人发言制止,反正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省委主要领导却是各司其职,不置可否,省委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如果说康孝的失踪和羊城的全城抓捕,让许多人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那么康孝的回归和全城抓捕的悄然收场,就如同一场不期而至的春雨,一下冲刷了羊城的闷热和潮湿。
从先前的山雨欲来的紧张,到现在瞬间恢复了正常的平静,让不少人一下难以适应,难道说,事情就此收场了?
就连康孝也认为,事情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吴晓阳还能再掀起什么风浪?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了,现在的吴晓阳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几天时间,够他安排后事就不错了。
康孝甚至还得意地笑了一气,吴晓阳还想背后黑他?幸亏有叶天南的及时提醒,才让他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说什么也要感谢叶天南才行。想到此节,他就主动打了电话给叶天南:“天南,晚上一起坐坐?我作东!”
按照排名,康孝比叶天南高了许多,他请客,对叶天南来说是天大的面子。
叶天南正准备和康孝接触一下,意欲在最后关头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是叶天南同志最大的优点,一听康孝主动上门,他自然求之不得:“哪里敢让康省长请客,我请。”
“就不要客气了,天南,今后,你我就是朋友了。”
“是,先坐在一起再说,谁请不都一样?”
谁请谁,吃的饭是一样,但意义却大不一样,康孝并不知道的是,他是第一次和叶天南坐在一起吃饭,也是最后一次。
康孝和叶天南一起吃饭,夏想并不知情,他晚上也有应酬,和向民新、唐天云一起,赴了许冠华和木风之约,是为最后时刻的来临,做到万全的准备。
路上,唐天云想起了什么,惊问了一句:“最近张力低调了许多,而且一下班就会匆匆离开,不象以前一样用心工作了……他哪里不对了?”
夏想还真没有留意张力的变化,就连季如兰的动向也没有在意,唐天云一提醒,他细心一想,也确实是张力自从在上次湖边别墅被他批评之后,一下变了许多。
不但张力变化了不少,似乎季如兰也真如季老爷子所说一样,一下安生了,就如一个刁蛮任性的丫头,眼睛一眨变成了温柔贤淑的淑女,仔细一想,还真让不敢相信。
不相信也懒得理会了,反正吴晓阳的事情就最后几天了,估计季如兰也好,张力也好,都不会再节外生枝了。
再说就算季如兰和张力还有什么想法,也没有时间从容布局了。
和许冠华、木风一碰面,夏想就察觉气氛不对,许冠华还好,虽有怒气,却能克制,木风却是一脸怒不可遏的表情。
“夏书记,事情恐怕不好了,吴晓阳要背水一战了。”木风很是不满地看了许冠华一眼,“来之前,明明有一个好机会可以一举得手,许将军偏偏不让,结果错失良机。现在我们只能被动应战了,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估计不好抵挡了……”
如果只从气温上判定,羊城现在已经是初夏的气候。夜晚的温度也在十几度以上,白天更是会迅速攀升到将近三十度,大多数男人穿了半袖,而绝大多数女人,已经穿了裙子。
会议结束后,在夜晚微醉的春风之中,感觉到初夏的热意,夏想直接回到了家中。
整个会议期间,他几乎没有怎么发言,也没和康孝有直接的矣流,直到结束时,他才和康孝握了握手,说了一句:“保重。”
康孝也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谢谢夏书记的关心。”
随后,二人擦肩而过,俨然是互不相干的路人。
夏想浑不在意康孝的态度,他只是不想让康孝成为吴晓阳用来对付他的助力,假如非要有一点高尚心思的话,他也不愿意看到康孝被吴晓阳玩弄于股掌之间,然后最后又被卸磨杀驴。
康孝是不是知道他是幕后推手并不重要,是不是对他感恩戴德更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康孝的京城之行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
一进家门,夏想就打开了窗户,放进了新鲜空气。家中只有一人,确实有点冷清,好在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独处口泡好茶,翻了几分钟报纸,正要打开电脑的时候,电话来了。
是叶天南来电。
“刚才我和康孝谈了一谈,他对吴晓阳的事情……很有信心。”
叶天南说得舍糊,夏想却听得明白,所谓吴晓阳的事情自然是指吴晓阳倒台的事情。
“不过……”叶天南继续说道,“我总觉得康孝和马谓有相象之处。”
叶天南够刁钻,暗中讥讽康孝言过其实不可重用。
夏想笑了:“背后议论他人是非,是不好的。话又说回来,康副省长并不是我们的盟友。”又一停顿,说到了吴晓阳,“至少康副省长的京城之行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缓冲时间,也让形势缩短到了一周时间之内。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夏想的原意其实是说康孝不管如何也是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值得肯定。但叶天南却理解错误,认为夏想暗示康孝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可以过河拆桥了……
事情,就再一次偏离了夏想预定的轨道。
其实事后总结的话,就算叶天南不临门一脚推动康孝向前迈步,在康孝京城之行的所作所为被吴晓阳全部得知之后,康孝也已经被吴晓阳列入了头号心腹大患!
放下电话夏想又思索了一会儿事情,才打开了电脑。
一开机,就发现古玉、卫辛和严小时都在。不过她们虽然都在线,都没一人主动和他说话,倒是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给他留言了。
是金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