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烈微扯了下嘴角,都嫁人了,还十几岁的小姑娘?但事实又没错。
金广茂想要开口反驳,却被皇帝抢先了,他拍了拍怜贵妃的手背,满意地笑了笑,看向容珏,“丞相方才也是支持比试的,那依丞相之见,如何比?”
“随便比。”容珏懒洋洋地轻启薄唇,一副置身事外般的状态。
皇帝被他的回答弄得一噎,尴尬地咳了声,随即换上笑脸,对着下方的姜琳琅也温和了些。“南安啊,那就点到为止,别伤着自个儿。知道么?”
“别将人打死了。”姜琳琅对于皇帝的话充耳不闻,她眼角狠狠地一眯,却听到容珏淡淡的凉凉的声音。
嘴角一抽……
听到了金广茂气汹汹的哼声,她嘴角一勾起,“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回答皇帝的,还是回答容珏的。
于是,好端端的宫宴,又因为临时的比试,众人移步到外间空旷的院中。
姜琳琅拿了她的佩剑,金广茂却拿了一把长刀,寒光闪闪,兵器发出的鸣声,叫一干女眷情不自禁地捏了把冷汗。
那长刀,与金广茂魁梧凶悍的形象,愈发显得姜琳琅娇小又羸弱。
“小丫头片子——当初怎么干掉你老子的,今天就怎么打趴下你!”金广茂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摩挲着长刀。对着姜琳琅,很是不屑和狂妄地放出狠话来。
姜琳琅只是将剑指着他的方向——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父亲你尚且不敌,我——更会将你彻底打到起不来!”
话音一落,人影一闪,快如闪电地朝他攻击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金广茂忽然狂笑不止,眼神带了轻视地打量着姜琳琅瘦弱的身板,“姜鼎天的女儿就这么自信?你老子都赢不了我,你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能耐挑战我这个南国第一勇士?”
不说金广茂觉得不可能,就是北国群臣也只觉得姜鼎天这仅存的血脉,圣上亲封的南安郡主,未免太自视过高。这样大的场面,放出大话,这一不小心就是丢了北国的颜面,让南国长了威风。
这时候,好像所有人都忘了,姜琳琅这个郡主并非土生土长的,她也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般清灵无害。
“南安,莫要胡闹了,你与金将军开什么玩笑,他都当真了。”这时候,皇后温温柔柔地笑着出来打圆场,像是长辈对晚辈宠爱有加般地冲姜琳琅压了压手,示意她别闹了。
顾明珠坐在下方,整晚上都破天荒地安静和与世无争,说白了就是安静地隔岸观火,只在这时候微扯了下唇角,略带嘲讽和冷漠地轻哼了声。
“嘭——”一直不吭声的容珏,这时候忽然手抬起,杯盏重重搁置落下。发出不重不轻却叫所有人都心惊肉跳了一下,下意识屏住呼吸,看向他。
微弹了弹一尘不染的袍子上的褶皱,他凉薄的凤眼微微上挑,随即单手撑着下巴,慵懒又寒霜地看向殿中央气势嚣张的金广茂。
薄唇轻启,“你靠嘴赢的么?”
金广茂一愣,冷不丁地大殿安静下来,被容珏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的,他半晌都懵着。
一旁,姜琳琅顺势接道,“我相公的意思是,你废话太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瞬间,原本讳莫如深的大殿就爆发了一阵大笑,姜琳琅看了眼带头笑得很没形象的金多福,不禁恶寒……
笑点是真的低。
但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没看南国使臣团脸色都变了样么。
深以为被侮辱了的金广茂,涨红了一张脸,指着容珏又指了姜琳琅,气得手指都抖了起来。
“金将军!”欧阳烈脸色微沉,对于自己这个没脑子的王妹还有愚蠢自大的手下,感到一阵头痛。他赶在金广茂激怒北国朝臣之前喊了一声金广茂,避免他口出恶言开罪了容珏——这个连他都忌惮的人。
但是他却话锋一转,道,“既然丞相夫人要与你比试,你应允便是,怎么还较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