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小贱人,居然这么警惕,大晚上还能及时地去截胡。
将欧阳妩都给挡了回去。
不过,她方才的话倒是提醒了自己,这位“修容”这会儿还在宫中?那就好办了。
皇后眼里闪着笑,面上也端着温和端庄的笑容,伸手拍了拍楚怜儿的手背,嘴角牵起一抹弧度,“贵妃还是好好养胎要紧,天冷路滑,小心些为好。”
怀着龙胎还敢在这样的天气天天往外跑?
皇后的警告叫楚怜儿原先的得意尽数消散,她脸上僵了僵,挤出一个不大情愿的笑来,“谢皇后娘娘关心。”
但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小腹,呈一个保护的姿态。
这后宫许久没有传来妃嫔怀孕的好消息,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多些,但总归,后宫是吃人的地方,她再怎么担心被分了宠,也不敢掉以轻心了这肚子里的龙种。
目送楚怜儿心事重重地上了轿撵离去的背影,皇后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看着那雪花在手里没多久就消融。不禁微微一笑,“花无百日好,人更如冬雪。”
任你楚怜儿再厉害,也抵不过这满园春、色的盛放带来的攻击。
“走吧,去瞧瞧那位修容。”皇后抖了抖自己的斗篷,弹了弹方才因为伸手接雪花而沾到不少雪的袖子,身后宫人小心翼翼地给她打着伞。
她抬手抚了抚鬓角,声音轻缓,带着一股主母的架子,以及漫不经心中透露出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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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我比你更不希望,你进宫。”
楚怜儿抬手拢了拢自己的发髻,声音甜软带着几分娇笑,媚、眼如丝地看着欧阳妩,“公主年轻貌美,若是入了宫,定是要盖过本宫的荣宠。这么说,公主可懂?”
她这般直白直接的话,倒是叫欧阳妩心底的戒备散去一些,只是她颇为不屑地哼了声,“那是自然——凭本公主的容貌,贵妃当然要担心了。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呢?谁知道贵妃这番话是真是假。”
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草包。
楚怜儿眼底划过一丝鄙夷,对于欧阳妩先前的不屑和高傲感到讥诮,但面上依旧柔弱温和地笑道,“昨夜,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她说着,伸手,轻轻抚了抚欧阳妩散落的长发,像个长姐般,温柔细致地替她将头发捋到耳后。
“你,你怎么帮我?”欧阳妩毕竟年纪小,异国他乡的,唯一的亲人将她送进宫当做垫脚石,这时候,楚怜儿便是她可以抓住的唯一的稻草,虽然她还是不信任这个女人,但不妨碍她求助于她。
望着欧阳妩漂亮的眼睛和脸蛋,楚怜儿无声地勾起唇角,眼底划过一丝深沉的算计,“那要看公主,怎么配合了。”
对视一眼,欧阳妩从楚怜儿的眼里,看到了温柔和笑意,也看到了算计。
抿着唇,她望着那紧闭的宫门,想着再糟糕也不会比成为老皇帝的女人更糟糕的情况了。思忖良久,再抬起头,看向楚怜儿时,眼底坚定了几分,重重地点了下头,“好!”
闻言,楚怜儿笑容深了几分,取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替欧阳妩披上。
出了门,宫女将手里的斗篷替楚怜儿披上,系好带子。
“好生伺候。”楚怜儿接过宫女手里的帕子,使劲将方才碰过欧阳妩的手指拭了拭,扬起声音,对看守欧阳妩的宫人吩咐道。
这声音不重不轻,恰好能叫里头的欧阳妩听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