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后,齐睿一人立在书桌前,望着桌上堆积的奏折,忽然,伸手,一下将奏折都给甩到了地上。
真是该死,才解决了容珏,西门寒,你为什么这么命大呢?
他扶着桌子,看着地上的狼藉,深深呼吸一下,闭了闭眼,半晌,转身,朝着栖霞宫的方向而去。
栖霞宫。
姜琳琅正在用着燕窝,忽然,眉头一蹙,面色变了变,起身捂着胸口,跑到痰盂前,干呕起来。
伺候她的轻衣见状,惊了一下,忙跑过去,扶着姜琳琅,面上关切紧张,问,“郡主,您怎么了?”
姜琳琅干呕了好几下,面色越来越难看,只觉自己胃中酸胀,冒酸水反胃得厉害。
“太医,快,宣太医!”轻衣见她吐得脸色都白了,一下就慌了,忙对外唤宫人去宣太医。
正巧齐睿来到了门口,见到姜琳琅白着脸,不断干呕,十分难受的样子,神情登时变了。
大步上前,同时焦急地对外喊了一声。“传太医!”
宫人听到皇上这一声命令,吓得立马往外跑,去宣太医了。
“琳琅,琳琅,你还好吗?轻衣,这怎么回事!”齐睿上前,拂开了轻衣的手,将站都站不稳的姜琳琅一把打横抱起,后者拒绝和挣扎都来不及,便被快速抱到了床上放下。
轻衣跟在身后,声音都带着颤音,“奴婢也不知,郡主方才还在用着燕窝,不知怎么,突然就呕吐起来……”
姜琳琅难受得很,闭着眼,拿了帕子捂着嘴,想吐又吐不出,小腹还有些不舒服。
模样分外可怜,看得齐睿一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他握着姜琳琅那只微微颤抖发凉的手,搓了搓,语气焦急,“琳琅,没事的,太医一会就到了。”
“我没事。”
“皇上,玄璜回来了!”
齐睿正在批阅奏章,听到手下传报,登时起身,面上露出几分喜色。
玄璜进来,对着起身绕到书桌前的齐睿跪拜行礼,“属下拜见皇上!”
见他一身风尘仆仆,齐睿不禁点头,眼中露出欣慰,“回来得好,玄璜你此次立了大功!”
玄璜不骄不躁地将一枚荷包呈上,递到齐睿手中,“属下不负皇上所命,贼人已死,这是从奸贼容珏残骸上找到的证物。”
接过香囊,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齐睿盯着香囊上并不娴熟的阵脚,眼眸暗了暗,随即将香囊翻了一面,打开,里面有一枚断箭,而香囊上方绣了一个“珏”字。
握紧,齐睿唇线得笔直,眼里晦暗不明,“做得好!”
“玉玺和西门寒呢?”他将香囊收回袖中,问。
玄璜闻言,垂了下头,“属下无能,派出去追杀的人至今还没有音讯,容珏跳崖前说将玉玺给了西门寒……但奇怪的是,西门寒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般——”
“西门寒……”齐睿手背在身后,目光平视前方,幽深而寒冷。
容珏临死前会想着将玉玺交给西门寒,乍一听,齐睿是不信的,但转念一想,他走投无路之际,必定是想着借此机会报复他一把……
那如此一来,事情还是有些棘手的。
“皇上,急报!”这时,阿全急急地来到御书房门口,对着里头唤着。
“进。”急报?齐睿眉头微颦,心里微微晃过不好的预感。
阿全急急忙忙地呈了一封急报给齐睿,“皇上,刚刚到的八百里加急要件。”
接过阿全手里的信件,齐睿迅速拆开,飞快浏览之后,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西门寒已经回了西国皇宫!”他将信件往地上一扔,面容阴鸷满布,眼里风起云涌,带着几分怒气地道。
闻言,玄璜身子一震,面上流露出不敢置信来,有些呆了地盯着地上的急报,“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