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啊,你有没有觉得大……将军他有些不正常啊?怎么今天他话那么多还净说些听不懂的话呢?”
什么事她需要再考虑下别儿戏?
那对长命锁不是都给他了吗……
于是,当某个打算回去冷静考虑下自己是不是真的看中了金多金并且思考未来可行性的男人发现自己提醒的话根本没有被某女接受到要领后……后悔莫及没有直接了当地说明白!
尤其是当他听说金多福夫妇将金夫人那个远方侄子接到了京城来,还让两个未婚的八竿子的表兄妹相见的消息时,气得直接一掌掀翻了一张桌子。
一旁充当打探情报——其实就是每天和金府的管家通个信唠嗑八卦的将军府管家,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立着,对于自家将军的火气感到分外幸灾乐祸。
嗯,明智的他早就预见,自家将军这么作下去,迟早是要被金家那位小姐给反虐回来的。
事实证明,他的确是深谋远虑。这不,之前那位小姐对将军是一头担子热乎得不行,反观将军呢?板着脸死活不承认自己对人家小姑娘有意思——现在呢,看看,看看,让你作,让你不珍惜,到手的媳妇儿飞了吧!
“将军啊,依我看啊,既然这金小姐也找到如意郎君了,好歹是认识的有些交情,不如老奴早点准备着贺礼,届时给金府送过去?”
管家故作镇定又体贴地说着,心里却笑翻了天——他就不信都这么刺激将军了,将军还能忍得住!
果然是看着闻人晟长大的老人,一下子就戳中某个还在气恼却死活甩不下脸子进一步动作的男人。
如意郎君?什么如意郎君?他还没死呢!
“诶,将军你这是去哪啊?”气头上的闻人晟一溜烟就到了门口,却没有发现身后管家那精明又不怀好意的戏谑眼神,以及话语里隐隐约约要藏不住的笑意。
做什么?到手的媳妇儿都要飞走了,他还能做什么?当然是——
“抢人去!”
别哭了,丑。
这话就像是按下了某个机关,金多金一下子止住眼泪,傻乎乎地接过对方手里的帕子擦脸。
鼻子一耸一耸的,抽噎了两下,细若蚊蝇地还了句嘴,“本来就不好看……”再丑也丑不到哪里去。
“咳,好看的。”闻人晟收回的手有些不自在地掩唇轻咳了声,眼神闪躲了一下,别过头看着巷口的石子,说完颇为懊恼——他一定是疯了,居然会说出这样哄人开心的话来。
金多金诧异地瞪着圆溜溜的杏眼,某一瞬间以为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她面颊红红的,心口扑通扑通地跳着,但又不敢多想,便客客气气地问着。
她的客气叫闻人晟心里一沉,忽然就想起前几日,管家明里暗里提醒他,金家那位俏生生的小姑娘这几个月张罗着定亲,好似金多福夫妇俩相中了一门,大有年前就定下来的意思。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闻人晟脸色就不好看了,心里头也有点别扭。但他对儿女之情向来没什么念头,加上两人不管是立场还是性情都相差甚远,从未考虑过有什么……
但是只要一想到,日后这个活泼有趣的小姑娘将会成为别人家的娘子,以后都不在他跟前叽叽喳喳地转悠了——他就有些不开心了。
其实这几个月以来,闻人晟是有想起过金多金的,不管是她圆圆的杏眼还是略带婴儿肥的小脸,还有那脆生生的软调。在边疆最凶险的时候,他眼前浮现了这二十多年的经历,但是最后一幕,却是她明眸善睐,语笑嫣然的模样。
他想,他大概是魔怔了,陷入了所谓的情网之中。
可他自打记事起就不知道怎么同女孩子相处,更不知道如何哄女孩子欢心。尤其是现在,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还对他有意,毕竟,听管家的口气,她没有拒绝家里安排的亲事。
一想到这里,闻人晟心口就堵得慌,有些想揍人的冲动。
“不是说好要报答我?”他憋着一口气,口吻有些不善,仔细听的话,才会发现,他语气里带着的不易察觉的憋闷。
金多金几乎是处于一种全程“????”的状态,她直起身子,拍了拍自己的双颊,感受到真切的疼痛感后,才如梦初醒般地望着闻人晟开口道——
“原来不是做梦啊……”
大块头真实地站在眼前不说,还主动和她说了这么多……金多金喃喃自语,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