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欺负?”陈慎之竟还能笑得出来,摇头道:“非也,陛下,慎之这并非挨欺负,而是主动被欺负。”
“主动被欺负?”嬴政眯起眼目,道:“你……故意让那牢卒打你?”
陈慎之点了点头,惹来嬴政更加嫌弃的目光,道:“朕不知,你竟还有这样的癖好。”
陈慎之被嬴政揶揄了一句,笑眯眯的道:“陛下又误会了,慎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这只是准备工作而已。”
嬴政挥了挥手,自然有人上前,将陈慎之的束缚解开。
陈慎之挨了一鞭子,这一鞭子可不是闹着顽儿的,皮开肉绽,血就流了不少,如今一松绑,差点直接坐倒在地上,嬴政下意识出手,捞了一把陈慎之,扶住他的胳膊,将人捞起来。
随即低头一看,陈慎之的血迹蹭在了自己的袖袍上,虽黑色的袖袍蹭上血迹并不明显,但嬴政的脸色霎时间沉了下来,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难看得要死。
陈慎之挑了挑眉,险些忘了,陛下是有洁癖的。
陈慎之让嬴政屏退左右,一个不留,两个人便在牢营中说起了悄悄话儿。
陈慎之虽不觉得疼痛,但浑身无力,怎么也站不住,便干脆坐下来,席地而坐,坐在了牢营的茅草地上,看的嬴政又是一阵嫌弃,唇角都抽搐了两下。
这肮脏之地,嬴政是一刻也不想留下来,用袖袍遮掩着口鼻,催促道:“有话快说。”
陈慎之慢吞吞的道:“想必陛下心中必然十足信任慎之,知道毒害贵女之事,并非慎之所谓。”
“信任?”嬴政冷笑,反诘道:“你觉得,朕会信任旁人?”
“旁人陛下当然不会信任,”陈慎之笃定的道:“但慎之不同。”
嬴政竟是一时语塞,当然,旁人是旁人,陈慎之可不属于旁人的范畴,因着每每一到入夜,陈慎之就会变成“自己”人。
陈慎之道:“陛下下令将慎之关入牢狱之时,慎之便清楚,陛下是信任慎之的。”
嬴政想要冷笑,你可别把话说的这么满,但他还未说出这句话,就听陈慎之又道:“毕竟……将慎之关入牢狱,这可是白天慎之坐牢,晚上陛下坐牢之事,若没点子决断,陛下怎么可能狠下心来下令?”
嬴政:“……”
嬴政沉默了一阵,道:“朕知不是你做的,毕竟你这个痴情种子,怎么舍得下手伤了田萝?”
陈慎之虽不是痴情种子,但的确如同嬴政所说,田萝小小年纪,乖巧懂事儿,陈慎之与她无冤无仇,干什么伤害一个小姑娘,没有道理的事儿。
嬴政道:“既不是你做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陈慎之笑眯眯的道:“那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