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
詹儿拱手之后,立刻悄然退出了营帐,快速离开了。
嬴政看了看那个小布包,道:“朕叫无且来验一验。”
嬴政用头疾的借口,让赵高去唤夏无且,因着夏无且的日常便是给嬴政治疗头疾,所以根本没有人会怀疑。
正巧了,夏无且来的时候,假物田谨之带着下了毒的菜色前来进献,嬴政便也用头疾的由头,将田谨之赶走了,并没有让他留下菜色。
田谨之端着菜色,进不得天子营帐,连菜色也放不下来,赵高为难得道:“上士,您还是先回罢,您的心意陛下一定知晓,只不过……现在陛下头疾犯了,根本不能饮食,若是招惹了陛下不快,那就麻烦了,您还是先回罢。”
田谨之觉得十足麻烦,在营地这两日,也没感觉到陈慎之的特殊待遇,不快的一甩袖袍,转身走人了。
夏无且提着药囊进入营帐,立刻拜下道:“拜见天子。”
嬴政道:“作礼便不必了,来看看这个。”
嬴政将小布包展开,夏无且上前验看,皱了皱眉。
陈慎之道:“如何,这是何物?”
夏无且刚刚在营帐外面见到了一个“陈慎之”,如今又见到一个陈慎之,虽两人长得十足相似,但脾性一点子也不一样。
夏无且并没有多看一眼,十足淡然,仿佛对此一点子也不感兴趣似的,回话道:“只凭如此,小人并不能断言,还要拿回去仔细验看。”
陈慎之挑眉道:“不能断言的意思,是你已然看出了一些端倪,但还是不能肯定,对么?”
夏无且点头道:“正如上士所言。”
嬴政道:“既已然看出了一些眉头,便直说,无论是对是错,朕都恕你无罪。”
夏无且拱手道:“是,陛下。这药散粗粗一看,其实是一味壮阳助兴的散剂。”
“壮……”陈慎之也被噎了一下,想他从来都是从容不迫,何事如此惊讶过。
壮阳?
助兴?
这怕不是传说中的下毒,这是传说中的下药啊!
嬴政皱眉道:“你可看清楚了?”
夏无且道:“陛下恕罪,但看如此,的确是壮阳的药散,但小臣还要仔细验看才可。”
嬴政黑着脸道:“好,你立刻便去验看,一有消息,立刻回禀。”
“小臣敬诺。”
陈慎之这就想不通了,假物给嬴政下药?这听起来变成了玄幻小说,思路跳脱的有点太大了。
嬴政方才在处理政务,如今已然闲暇下来,道:“过了今日,你的两日之约可就结束了,怎么,三弟还不着急么?”
陈慎之笑道:“慎之并不着急,因着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嬴政奇怪的看了一眼陈慎之,按部就班?陈慎之的按部就班,难道就是躺在朕的榻上,读不堪入目的简牍?
陈慎之神秘的道:“易水已然到了,时机也到了。”
嬴政听他话里有话。
陈慎之道:“陛下,慎之想要借用膳房,还请陛下下令,清理膳房,不要让闲杂人等入内。”
如今的陈慎之见不得光,那是见光死,绝对不能被旁人看到,陈慎之想用膳房,难度还是挺大的,但什么事情在一国之君面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只要国君下令,登天的事情,都要完成。
嬴政当即下令,将膳房清理干净,闲杂人等全都退下,一个不留。
陈慎之准备去膳房准备自己的“撒手锏”,嬴政这两日被陈慎之吊足了胃口,不知陈慎之到底要用什么法子收服高渐离。
左右膳房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嬴政也不放心陈慎之一个人在外面瞎跑,便跟着一并子去了膳房,嬴政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若是有人靠近膳房,他也能警惕一二。
陈慎之进了膳房,环视一圈,虽然是扈行行军,但是膳房里的东西一应俱全,那是一样儿都不能短缺的,陈慎之立刻开始忙叨起来。
嬴政素来只是用膳,从来不进膳房,膳房里的调料他都认不齐全,更别说陈慎之想做什么了,完全看不懂。
嬴政只见陈慎之先弄了一些米,白花花的米,左右米都长得一个模样,然后又弄了一些树叶子来。
嬴政更加奇怪了,道:“你弄这些树叶子做什么?”
陈慎之一笑,道:“陛下,这并非树叶子,这乃是芦苇叶子。”
膳房里有一些芦苇叶子,是方便包裹肉食贮藏用的,陈慎之将这些芦苇叶子拿出来,一片片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