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慎之笑着道:“自然如此,慎之有法子做到。”
“你?”嬴政并非不相信陈慎之,而是不相信淳于越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陛下安心。”陈慎之笑眯眯的道:“慎之自有法子,说到做到。”
陈慎之这么说着,但他并不着急,如今已经晚上了,明日白天就要庭审,但他并不准备什么,也不连夜去寻淳于越,而是将冕旒摘下来,伸了个懒腰,往榻上而去。
嬴政奇怪的道:“你做什么?”
陈慎之惊讶的道:“睡觉啊。”
“睡觉?”嬴政习惯性的揉了揉额角:“明日便要庭审,你不去找淳于越,还有心情睡觉?”
陈慎之十足正义的道:“陛下此言差矣,睡觉并非靠心情,而是生理需要。”
嬴政:“……”朕信了你的邪!
陈慎之真的去睡觉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太室的东榻上,没一会子竟然打起了小呼噜,看的嬴政眼皮狂跳,但偏偏嬴政拿他没法子,忍了又忍,最后走过去,拽了被子给他扔在身上盖好。
嬴政这一晚上睡得并不是踏实,快天亮的时候,他这身子实在顶不住疲惫,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嬴政再醒过来,已然是大天亮了,立刻翻身坐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变回来了,太室中不见陈慎之的踪影。
嬴政下了榻,朗声道:“赵高。”
“小臣在!”赵高趋步进来,恭敬的道:“陛下,您吩咐。”
“中大夫去了何处?”嬴政道。
赵高回答:“回陛下,中大夫一大早就离开了,好似是去了膳房。”
膳房?
陈慎之说有法子,他的法子就是睡一晚上,还打呼噜,早上却跑到膳房去,压根儿没有去找淳于越?
嬴政蹙眉:“距离庭审还有多久?”
赵高道:“回陛下,还有一个时辰。”
……
陈慎之从膳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木承槃,承槃里放着两只小豆,小豆全都盖着盖子,遮盖住了豆中的香气,不知里面装着什么样的美味。
陈慎之端着木承槃往政事堂而去,这么大清早的,还没有几个人在政事堂,但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人,一大早就来了政事堂。
是淳于越。
陈慎之看到淳于越,了然的笑笑,可不是要来的早么?昨天晚上他派人去灭口司马中大夫,一直没有听到回信,估摸着坐立不安,所以早早进宫来打探消息。
淳于越看到陈慎之,表情似乎很不友好,甚至冷笑一声。
陈慎之反而友好的笑笑,走过去坐在了淳于越对面,将承槃放在长案上。
陈慎之道:“慎之尝听长公子说,淳于仆射喜食猪手,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情。”
公子扶苏曾经聊天的时候与陈慎之说过这么一句,说他的师傅淳于越喜欢食猪手,不过这猪蹄子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东西,陛下也不喜欢食,所以宫中膳房并不怎么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