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衣!”一字一顿的吐露出这个名字,丁开山盯着对面那个白衣人,轻蔑的嘲笑道:“早就听说齐少你钟情白蓁蓁多日,却苦无机会一亲芳泽。怎么?今天总算找到个讨好美人的机会,为了追杀我,竟连斗剑会都不参加吗?”
“斗剑会?哼!小孩子过家家罢了!”那白衣人——役兽宗的年轻高手——齐白衣,对于丁开山的嘲弄既不在意也不反驳,随手一招,空中那个白点便划出一道苍白色的闪电降落在他的肩膀上,那赫然是一头通体雪白、金爪金喙的灵禽,显然便是齐白衣用来监视丁开山行踪的灵兽。同样取出一粒丹药喂给那头灵禽,齐白衣这才转而朝着丁开山言道:“无论是斗剑会,还是白三小姐,都不是我追杀你的理由!”
“那么敢问齐少,你到底是为什么才对我这么不依不饶?我丁开山虽然是个粗人,但自问向来没有和齐少甚至役兽流有过什么冲突,甚至役兽流内有不少役兽师都是从我那里采购灵草喂养灵兽的,也算是颇有些香火之情,齐少……”
“不用跟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怪,只能怪你怀璧其罪!”这么说着,浑然不顾脸色微变的丁开山,齐白衣自顾自的说道:“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布置下五丁开山阵,你丁开山的名字倒也不是白叫的。不过今天,便是这五丁开山阵也救不了你的性命,我齐白衣既然出手了,自然是早就算准了你的所有后路,一切的一切,只怪你太不识时务!”
“你是冲着‘那东西’来的!?”
“哼!现在才知道吗?晚了!你死之后,农家流那位老祖若是有心的话,或许会为你出头跟白家要个说法吧?不过如今农家流自身难保,那位老祖又行将就木,我恐怕你的死不会有人注意到吧?”
浑然不顾丁开山越来越差的脸色,齐白衣优雅的伸出右手,打一个响指。
霎时间,原本坚实的大地传来阵阵波动,便在丁开山脸色苍白的时候,齐白衣嘴角轻翘,吐出一个简单而宛如春雷的字——破!
被丁开山依为屏障的五丁开山阵,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在齐白衣的一个字之下,轰然破碎!
五丁开山阵破碎的同时,一道黄光从地面飞腾出来,在乱石轰裂中飞扑向齐白衣,化成一头健硕的穿山甲灵兽。
却原来这五丁开山阵组成的防御罩只能宛如倒扣的碗一般防御来自地表之上的攻击,对于地表之下的攻击却并没有多少防御能力,而齐白衣那头穿山甲妖兽又位列三阶妖兽的姐姐,几乎相当于筑基期巅峰境界,一双破土爪发威之下,竟然瞬间洞穿了五丁开山阵,使丁开山暴露在齐白衣眼前。
如此看来,齐白衣此前所谓的专门为丁开山而来一言,倒也不是空穴来风,显然他确实是专为击杀丁开山而来。
此时的丁开山仿佛情知自己难逃一死,倒也并不见太多的恐慌;此时的齐白衣也似乎确定了丁开山必死无疑,自然更不会和一个即将死在自己手下的灵农多说什么废话。
再度举起右手,齐白衣御使那条黑蛇攻杀向手无寸铁的丁开山。
{}无弹窗“呼呼……呼……”
急促的呼吸声在浓密的草丛中时隐时现,断断续续,一个健硕高大的身影,此时却蜷缩在方寸之间,方正的脸上满是愤恨不甘之色,透过斑驳的草丛,此人的面目依稀可见。
这人,赫然便是万宗原农家流的年轻高手——丁开山!
此时距离五行门元婴法会的结束,已经有一个月的光景。
按理说,丁开山应该是在从五行门回到万宗原的途中,甚至速度快点的话已经回到万宗原也未可知,却不知道为何,落到这般狼狈田地。
从丁开山的谨小慎微和胆战心惊来看,显然他是被人一路追杀至此。只是这丁开山虽然出身农家流,也没能进入斗剑会的前百强,但好歹也是筑基期顶阶的修为,寻常筑基期修士如何能将他逼得如此抱头鼠窜?
此时的丁开山,颇有些惊弓之鸟的味道。
所谓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便是他如今最直观的写照,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筑基期顶阶的丁开山疑神疑鬼,明知道自己目前暂时安全,却不敢放松一二,以至于虽然得到了喘息之机,却并没有恢复多少灵气和精神。
突然,一阵嗖嗖声由远及近,刚刚放松下来的丁开山猛然心惊不已,循声望去,就见一道黑影直朝他扑杀过来。
该死的!
暗中一咬牙,丁开山从怀中摸出一把漆黑小巧的镰刀,朝着那道黑电飞舞出去,同时丁开山猛然站起身躯,五大三粗的体格显露无疑,跨开大步便逃逸而去,竟是连和那道黑电对攻一二的意思都没有,显然是知道那道黑电不好对付。
那黑电细小不过如成人手指粗细,却异常迅猛,更兼灵动多变。
丁开山的镰刀法器虽然快如闪电,却被那道黑电轻而易举的躲避开去。黑电的速度几乎没有片刻停滞,一个停顿避过镰刀之后,便继续朝着丁开山追杀过来。
丁开山却不管不顾,只顾埋头逃命。
便在这时,那道黑电猛然停下攻势,意图没入地面草丛,却突兀得一分为二,被那把去而复返的镰刀斩成两段——丁开山那把镰刀,竟是少见的回旋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