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日,众人打算离开朝歌城时,麻烦上门了。
麻烦不是人,而是一纸请柬。
看着请柬上“南越萧勉”四个大字,萧勉眉头一动,再看到尾部烫金的“倾城仙子”四个小字,萧勉凝眉不语。
殷剑生无动于衷,荆楚不置可否,唯有孔元仁,跃跃欲试。
“老孔!似乎很有些兴趣啊?”
“这……,三位见笑了!实在是……实在是元仁对于那‘相由心生’,还是有些参之不透啊……”
“这女人,短短十天,就洞悉了我等的身份来历,实在是不简单啊!”殷剑生,少有的主动开口,只是那语气依旧是冷言冷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离开朝歌城吧!”
“荆楚!你怎么说?”
“我?我怎么说重要吗?”耸了耸肩,荆楚紧盯着请柬上“南越萧勉”四个大字,轻笑一声:“人家倾城仙子,摆明是冲着南越萧勉你来的,我们三人,不过是添头罢了!”
“不错!萧勉,你是怎么想的?”
“那女人,总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不光是因为相由心生,更是因为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虽然想不起来她是谁,在哪里见过她,但是我敢肯定:我绝对见过她!”
“所以呢?”
“若只有萧某一人,自然是要去赴一赴这鸿门宴的!”
“萧兄这话说的,还真是气人啊!怎么?到了今时今日,萧兄还不拿我们三个当兄弟吗?”
却是殷剑生,正对着萧勉,森然质问。
萧勉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却将目光转向了荆楚。
此前孔元仁同意去会一会倾城仙子,殷剑生却表示了反对,作为当事人的萧勉则选择了弃权,如今,就看荆楚的了。
眼见三人都看着自己,荆楚剑眉一挑,点了点头。
“那倾城仙子,毕竟也是初来乍到,能够蛊惑的,不过是如凌天峰之流的狂蜂浪蝶,若只是如此,咱们倒也不惧。”
“不错!总要叫人知道,我南越州,并非无人!”
既然决定了要去会一会那神秘的倾城仙子,四人便换了一种心态。
当晚,月落时分。
一行人走出了朝歌城,四人自然不是要趁夜逃离朝歌城,而是倾城仙子,将夜宴的地点,选在了鹿台。
那鹿台,正是在朝歌城城西百十里开外。
不想四人想要走出朝歌城,也并非那么容易。
却原来,这朝歌城要进来不难,甚至不需要缴纳任何费用,但要想出去,哼哼,拿灵石来!
不问不知道,一问之下,便是萧勉也大吃一惊。
要离开这朝歌城,四人竟然需要缴纳十万中品灵石!
十万中品灵石,对萧勉而言,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作为出城费用,可就有些离谱了——离谱的太离谱了!
便在萧勉四人和把守城门的修士僵持不下时,远远地过来一行人,其中,便有当日有过一面之缘的牛翱。
这牛翱倒也算仗义,见了萧勉,走上前来。
问明白事情的始末之后,牛翱又满脸堆笑得朝着身边一位华服公子央求了半晌,那人这才老大不情愿的取出一张请柬,牛翱拿着那张请柬朝着守门修士晃了晃,便算没事了。
嘿!
这倾城仙子还真好使!
拿着她的请柬,就可以省下十万中灵?
此后,萧勉四人跟随着牛翱等人,离开了朝歌城。
众人都是金丹修士,最次也是如牛翱这般的金丹初阶修士,那华服公子又放出了一架飞舟代步。
也因此,百里路途,不过片刻即至。
此时的鹿台,早已经是灯火通明,照彻夜空。
萧勉虽然也有请柬在身,但既然已经躲在牛翱这群人背后,他自然不介意躲得更久一些。
不久,一行人便来到了鹿台顶端。
鹿台,名为台,实则并非一处,而是多达六处。
六处鹿台,呈一个六角形状分布,大小高低,各不相同。
大者方圆数十里,小者方圆数里,高者三千尺,低者数百尺——倾城仙子,便是在最高最大者嫣然而坐。
与会者,尽皆是朝歌城中名动一时的青年才俊。
有名门弟子,有世家公子,有大家闺秀,有小家碧玉……
形形色色的修士,依照手持请柬的品阶不同,被分配到了各自不同的鹿台上。
萧勉四人跟随的那名华服公子,虽然收到了请柬,但显然他在朝歌城中,身份也并不是特别显赫,非但没能登上最大的那座鹿台,竟是连前三都没能进入,位于第四座鹿台。
不动声色间,萧勉环顾一番。
就见这第四座鹿台上随处可见一些金丹初阶和金丹中阶修士,偶有几名金丹高阶修士,也都如那华服公子一般,眼高于顶,似殷剑生等人的金丹顶阶修为,却并不多见。
难怪了!
难怪这华服公子,要顺手捎带上自己等人。
原来是拿殷剑生等人在装点门面了……
哑然失笑间,萧勉也不在意,反倒是想起另一件事。
看来,前三鹿台上的修士修为,必定是水涨船高,毕竟在修行界中,修士的底蕴和身份固然是十分重要的,但其个人实力和修为,也是至关重要的,不然,依旧是无足轻重。
保守估计,恐怕能够登上第一鹿台,和倾城仙子当面言谈的,都是一些如凌天峰这般的准元婴修士吧?
当然与会的,都是朝歌城中的年轻修士,老一辈的人物,是绝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朝歌城甚至是整个修行界,都很看重辈分的划分,不然当年魏长天也不会因为乔灵松以大欺小重创了魔印,而发那雷霆之怒,隔空攻击了四空山……
除非是生死存亡,一般的前辈高人,是不会过问后辈子弟之间的争斗的——当然那只是明面上罢了!
此后,便是一番歌舞升平,便是一番夜夜笙歌。
对于这一套,朝歌城的众多修士,似乎早已经驾轻就熟,便如萧勉如今所处的这第四鹿台,现场便是一片狼藉。
以此类推,恐怕除了第一鹿台还有些正形以外,其他几个鹿台,都是声色犬马,放浪形骸了吧……
看着现场的荒唐,萧勉心中暗叹:这就是中州修士?
这就是威压天下的中州?
这就是一枝独秀的中州?
若真如此,也该是时候换一换天地了!
萧勉才这么想着,陡然心都一动,眉头一动。
却原来恍惚间,他嗅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