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扫,将孔衍良的担惊受怕尽收眼底,萧勉道破了来意,他想来稷下学宫领取开学授课的经验。
听闻此事,孔衍良松一口气。
只要不是来杀人,一切都好说!
当下,孔衍良将稷下学宫中一众祭酒讲师系数召集到大礼堂,当面给萧勉讲解稷下学宫的一应规章制度。
萧勉听得认真,记得仔细……
临末了,萧勉朝着众人大礼参拜。
“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果不其然!”躬身一礼,不等众人客套,萧勉话锋一转:“我欲在南越开书院、立文教,想从稷下学宫请几位祭酒回去,不知可否?”
萧勉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便是孔衍良也一脸为难——齐郡,好不容易超然于都天峰和南越州之外,若是冒然派人前往南越,扶持教育,都天峰方面可不好交代!
却有三人,对望一眼,越众而出。
“在下墨家鲁胜!”
“在下道家荀匡!”
“在下阴阳家邹玉!”
三人朝着萧勉躬身一礼,异口同声:“愿往南越!”
萧勉目光扫视过三人,最终,落在孔衍良身上。
那意思——您老看着办!
“三位!值此多事之秋,三位想明白了?”
“我等深思熟虑!”
“好!三位有心教化南越,实乃我稷下学宫典范!然则为了稷下学宫,老朽不得不将三位——革职除籍!”
革职除籍,便相当于是逐出师门!
从此后,这三人便不再是稷下学宫的祭酒,日后他们做什么事,都是私事,和稷下学宫,再无瓜葛。
孔衍良这一手,不可谓不高明。
那三人倒也豁达,朝着孔衍良拱手为礼,又朝其他祭酒行礼道别,便结伴去收拾家当,准备前往南越。
下一刻,诸祭酒退出了大礼堂。
大礼堂中,又只剩下了萧勉和孔衍良两人。
“萧道友!不会怪老朽胆小怕事吧?”
“孔前辈说的哪里话?都天峰势大,孔前辈稳妥行事,也是为了保全稷下学宫和整个齐郡!方才就在这里,我有幸听闻了一场‘王霸之辩’,双方都有道理,却又无法说服对方,孔前辈是前辈高人,可有良策可以授我?”
“以力假仁者霸,以德行仁者王!”
“前辈以为:都天峰是王是霸?”
“……,霸!”
“前辈以为:南越州是王是霸?”
“……,这个,不好说!”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南越州是王是霸!窃以为:王道或者霸道,不过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只要能达到既定的目的,王道或者霸道,也就没那么重要的了。”紧盯着孔衍良,萧勉言道:“在我看来,只要能让南越修士安居乐业,南越天下太平,不管王道霸道,都是好道!”
“萧道友,此言,大善!”
眼中精光一闪,孔衍良朝着萧勉行一礼。
萧勉连忙侧身避让,转而取出一大份混元金液。
“孔前辈!我欲让祥福商会在齐郡重启商路,不知可否?”说着话,萧勉将那份混元金液交到了孔衍良手上,孔衍良神色一动,连声叫好:“好!此事乃求之不得!”
“好!我会派祥福商会专人来洽谈重启商路的合作事宜!还有一事,事关稷周境的。我想和前辈打个招呼:稷周境如今虽然暂时没人,但我希望前辈不要插手,来日总会有人的!”言罢再行一礼,萧勉告退,走出大礼堂时,吐露一段文字:“混战之局,纵横捭阖之中,各自取利。远不可攻,而可以利相结;近者交之,反使变生肘腑。”
“……”
眼看着萧勉离去,孔衍良久久不言。
此子,所行之道,非王非霸,看之不透啊!
却在这时,孔兴盛,闪身出现在孔衍良身后。
孔兴盛,乃是孔衍良之子,孔毓麟之父,一身修为已达元婴顶阶,只差一步,便可以成就天尊强者。
在有了混元金液相助之后,这一步之遥,也就不那么遥远了。
“父亲!他已经走了……”
“走了好!此子走到哪里,哪里便要生变!”
“父亲您不是说:当年星光大炮一事,很可能是此子所为?今日他自投罗网,何不将他……”
“将他如何?你想让老子我和那小子拼命?兴盛啊!你还是没明白他的实力吧?老子我可打不过他喽!再说星光大炮一炮,他是在帮我齐郡啊!若没有他那一炮,我们如何断绝和都天峰的联系?有了那一炮,就有托词了!”
“就算如此!凭什么他一句话,就让我们放弃稷周境?稷周境紧邻齐郡,如今都天峰自顾不暇,若我齐郡能吞并稷周境,能趁势崛起,便不至于看都天峰脸色……”
“住口!老子活不了几年了!日后,稷下学宫乃至是齐郡,都要交到你手里!其他事情我很放心!但是你要记住一句话:只要他还在,你就绝不要和南越州作对!”
“……,是!”
孔兴盛,答应得不情不愿,
孔衍良见此,轻叹一声。
看来,还是要多栽培栽培毓麟那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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