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祟图穷匕见,充满恶意道:“那还送什么礼物?”
江淮:“……”
好像有点道理怎么回事?
“一不是节假日,二不是你们老师生日,学校里还没搞活动,你的一幅画送出去,是不是想害他担上受贿的名头?”
江淮觉得冤枉,“我没有!”
陆无祟冷冰冰道:“反正不许送。”
江淮有点委屈,茫然地盯着陆无祟看。
瞧着他可怜巴巴的目光,陆无祟的心也软了下来,语气柔和了不少。
他谆谆善诱,“送给老师的话,会害得老师惹上麻烦。”
这种时候,还是别跟这个小傻子来硬的比较好。
可是他忘了,江淮是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小傻子。
他皱着眉道:“好吧。”
正当陆无祟以为目的达成,想松口气时,江淮忽然又道:“那我去问问老师住哪里吧。”
陆无祟:“……什么?”
“去他家里送,总不能被人给发现了吧?”江淮角度刁钻,“这样的话,除非是老师自己举报自己,否认也没人知道……”
“我不是知道吗?”陆无祟皮笑肉不笑。
江淮惊讶,“可是你又不会告状。”
陆无祟道呵呵一笑,笑里藏刀,“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他不止会。
他现在气得杀人的心都有了。
江淮:“……”
后颈一凉。
隔日,江淮打算出门的时候,陆无祟出现,告诉他:“收拾收拾,准备去医院体检。”
江淮放下手中的画,不太高兴道:“可是前几天不都体检过了吗?”
“前几天是前几天,今天是今天,”陆无祟反问他,“你昨天还吃过饭呢,今天就不吃饭了吗?”
江淮:“……”
虽然听起来挺有道理。
可是又莫名其妙觉得不太对劲。
不过好在,体检确实是正经的体检,医生也非常的正经。
只不过有些内容,陆无祟不希望江淮听见,所以把江淮留在办公室里,自己和医生出去谈论。
医生道:“小江少爷的体质很好,不过男人生孩子肯定有很大的危险,毕竟就算是女人,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不会在生产的时候出事。”
陆无祟道:“那我上次问你的,给他做手术,把他变成正常的男性,可实行性有多少?”
医生有些为难道:“这……”
“我知道,现在我奶奶还在掌权,有些决定你们不能擅自做主,”陆无祟眯了眯眼,“可是你觉得在未来,是我掌权的时间比较多,还是我奶奶?”
他这话要是让陆家人给听到,估计又要痛斥他是多么多么的不孝顺了。
然而医生听了,只有满头的冷汗。
他细细思索片刻,说了个数字。
陆无祟的瞳孔微缩。
医生道:“不过,其实小江少爷要是真的怀上孩子,生产的凶险不比这个少。”
两种危险差不多对半开。
要是真想又不手术,又不生孩子,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让江淮永远不接触性。
哪怕是戴套,也还是会有风险,也不能保证不会怀上,现在每年还有那么多的人意外怀孕。
而一旦怀上,江淮的生命就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险,相当于站在了鬼门关面前。
至于结扎……
陆无祟自认,还不能为江淮做到这种地步。
眼前的解决方法,似乎只剩下了永远不碰江淮这一条路。
不止是他,任何人都不能。
江淮就不会再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但这似乎,又是一条更加离谱的要求,比起江淮手术,比起他结扎,更加的离谱。
这次从医院里回去,陆无祟就一直心不在焉。
江淮也随着他的沉默而忐忑起来。
他的手悄悄地摸向沙发上的画框,还没等摸到边儿,陆无祟的后脑勺仿佛长了眼,沉声道:“江恬恬。”
江淮虎躯一震。
陆无祟声音含着警告,“放回去。”
……这场景,总觉得莫名的熟悉。
每次江淮在床上,试图把玩偶抱进怀中时,陆无祟都会这么喊他。
正当江淮想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画搂在怀中时,陆无祟又道:“放回去,今天花瓶钱给你再减一万,不放回去,今天的一万作废,这几天存积的多加的奖励也重头开始算。”
江淮:“……”
此话一出,堪称绝杀。
命门在别人的手上被拿捏着,江淮只好悻悻然放回去,心想有机会再给老师送画好了。
陆无祟似乎知道他贼心未死。
晚上的时候,江淮的手机上,收到了陆无祟分享给他的几条链接。
内容分别是:#已婚男人拒绝暧昧的自觉#
#我是个已婚男人,向来都和异性保持距离#
#不忠是一种本能,而忠诚是一种选择——我是一个已婚男人#
在陆无祟的角度,他分享这些,无非是为了讽刺。
可是在江淮的眼中,却变成了——
陆无祟夸他男人!
在分享这些内容时,陆无祟就在江淮的身边,发现他没有任何的表示后,忍不住问他,“你看见这些,就没有什么感想吗?”
江淮神秘兮兮,把手机放在了他面前。
指了指画面里的“已婚男人”,又指了指自己。
陆无祟见他还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许,“你知道就好。”
江淮使劲点了点头。
陆无祟对于他的反应也比较满意,不再沉着脸,缓声道:“睡觉吧。”
灯一拉,两人都进入了梦乡。
双赢的局面,就这么达成了。
晚上的时候,陆无祟是背对着江淮睡的。
可是当他醒过来时,自己却跑去了陆无祟的怀中,手脚并用,缠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的睡姿,看上去还真像一对刚结婚没多久的小夫夫。
江淮:……
他有好几次发现,他醒过来的位置不太对,明明他是在右边睡觉的,但等醒来之后,却是在陆无祟的位置上。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还没什么。
他今天怎么在陆无祟的怀中?
不止如此,他能感觉到,自己又“难受”了。
上次他“难受”的时候,是陆无祟帮的他,可是现在的话,他不敢把陆无祟给叫醒,只能自己。
他把陆无祟的手给握住。
陆无祟睁开眼睛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违和感,直到看见江淮红透了的小脸,用一种难捱和无辜的神情看着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