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让怀孕的人干活的道理?
尤其是这些活在他没怀孕时都不用干。
陆无祟一咬牙:“我给你做。”
江淮:……?
半个小时后,两人站在厨房里,看着陆无祟做出来的那一坨“不明物体”。
它甚至已经不能被称之为饭了。
江淮脸上的表情被挤得皱巴巴,满脸问号的看着那一坨东西,“这是,这是什么?”
陆无祟面无表情道:“面条。”
江淮:“……”还真是没想到的答案呢。
他还以为是面糊糊。
陆无祟从小学习就好,基本没有掉下第一名的时候。
他的聪明保留在了工作中。
也让他在工作时,一路顺风顺水,基本没有过不如意的时候。
如果不是陆如梅操持不动陆家了。
他在上学的时候,就已经投资了很多的产业,自己出来开一个公司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现在。
他,煮面,煮成了浆糊。
江淮轻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完全没有安抚陆无祟的意思。
陆无祟:“……”
不过,有了这次的教训,他还是老老实实把位置让给了江淮。
江淮做饭的动作倒是很干脆利索。
上次他把厨房搞得一团糟,是因为在实验新品,做起来确实没什么经验。
但其他的食物做着,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很快,他就做好了两碗阳春面。
陆无祟尴尬道:“没想到,你做饭还挺厉害。”
“那当然啦,”江淮自信满满,“上次那是意外。”
江淮站在锅面前,还喃喃道:“以后要是有了宝宝,她想吃什么我都给她做……”
话音未落,他止住了话头。
因为他想起来,他还没做好决定呢。
好不容易温馨起来的氛围,又莫名其妙被打散了。
陆无祟假装没看见他的愣神,略过他,端起两碗面道:“不是饿了吗?走吧。”
江淮回神,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第二天,陆无祟把江淮带去了医院。
之前给江淮误诊的医生,如今被撸了,换成了上次给江淮做b超的那个医生。
不过被撸的医生,暂时还是待在给江淮诊疗的医疗小组里。
毕竟就他最清楚江淮的情况。
而且他手上还有国外医生的门路。
误诊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有的医生误诊耽误了病情导致发生了命案之后,会直接被吊销医生执照,甚至会被赶出这一行。
所以他还能暂时的从这个医院里待着,已经是陆无祟手下留情了。
这个医生也知道,主要还是因为他手中的那条人脉。
不然陆无祟早就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了。
他在医院里,直直撞上了陆无祟和江淮。
原本是想躲的,可是过会儿会议室里,照样还是要见面。
医生僵住,对着陆无祟道了声好。
犹豫了一下,也对着江淮打了个招呼。
陆无祟不置可否,江淮倒是笑着和他招了招手,问他:“您今天上班呀?”
“啊……”医生受宠若惊,连忙道,“对的,我上班。”
不止是上班。
过会儿会议室里好像还有他呢。
江淮道:“上次来医院时,都没见到您啊。”
上次,是他做b超的那次。
这医生哪敢再冒头啊?恨不能躲得远远的,别被陆无祟的怒火给殃及到。
虽然说,他的犯错的程度,也不算是冤枉了他。
眼见医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陆无祟适时的出面,揽住了江淮,“要赶紧走了。”
江淮点点头。
他看了看医生,一双纯净的眼睛直把医生看得心虚。
直到两人的背影已经远去。
医生对着走廊,才叹了口气。
三个月,倒是不怎么显怀,但是他看着江淮身上,气质倒是变得温软了不少。
会议室中,江淮和陆无祟坐在最中间。
旁边是医院里所有权威的医生。
坐了没几分钟,方才走廊里和江淮他们狭路相逢的医生,也悄悄溜了进来。
在一开始,之前给江淮做b超的那个医生就道:“经过这两天的讨论和研究,我们给江先生制订了四套的手术方案,还请您两位过目一下。”
医生把方案平摊在了两人的面前。
陆无祟低头一看后,就紧皱起了眉头。
他沉声道:“前几天不还说,流产和生下来的风险一样吗?怎么今天又成流产是最佳方案了?”
“这个的话,我要为我的话道歉,”医生道,“当时我和廖医生对接不是很完全,后来对接完全后,我们组又对着江先生的各个检查报告做了很长时间的讨论,最后得出来的结果,确实是流产风险要更小,手术也能最快完成。”
陆无祟的脸已经全黑了下来。
如果不是江淮在这里,他甚至想提出来,让这群人赶紧滚出医院。
“是这样的,”医生连忙道,“胎儿现在还没长大,只是一个拳头大小,但等着他逐渐发育变大,就会压迫他各个内脏器官,女人和男人的身体本质上就不一样,骨盆的弧度也不一样,中间可能会发生的意外……”
“我、我不想打掉他,”江淮忽然道,“我想要这个孩子。”
陆无祟一时之间愣住了。
不止是他,连刚刚还在滔滔不绝的医生,也对着江淮侧目。
“有危险的话,能有我生病时危险大吗?”江淮心中的条理逐渐清晰起来,“我都死过一次的人了,不怕这个。”
陆无祟皱眉道:“江淮,不要赌这……”
“把他拿掉也要有危险啊,”江淮道,“我没有在赌,只是觉得,既然都有危险的情况下,我还不要他,他也太可怜了吧。”
陆无祟有些发愣,“江淮!”
“我想清楚了。”江淮坚定道。
他做决定,大部分时候都很快。
从决定换掉联姻对象,嫁给陆无祟也好,还是在发现自己得病,准备和陆无祟离婚,走人也好。
他都经过思考之后,然后很快做了决定。
这次思考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久到他觉得好像已经过去了一辈子那么久。
陆无祟沉默了下来。
其实他还是想劝一劝江淮的。
毕竟这个还未谋面的孩子,终究没有江淮对他重要,哪怕是他们以后去领养,也比江淮赌上生命强。
“那什么,我能说两句吗?”就在这时,江淮的前主治医生举了下手。
他一直躲在角落里没出声。
陆无祟咬着牙,不耐烦道:“我来这里,不是想听你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辩论……”
“不是辩论,不是辩论,”医生连忙道,“我是想说,我之前的那个师哥,我已经联系上他了,他昨天跟我说,他对这个病例感兴趣。”
“或许,没有那么糟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