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教训的是!”高拱站起身来,垂首道:“都是学生行事孟浪,只要裕王能够继承大统,学生便是凌迟处死,亦无怨言!”
“高大人,坐下说话!”李芳沉声道:“圣上虽然是天子,但法度乃是祖宗的法度,圣上也不能不依法判案。你知道吗?在爆炸案的现场发现有大批融化的铅锭,还有装有你亲笔书写借条的铁箱,以及一些银子。如果这个案子查下去,不但你要族诛,就连裕王也要去凤阳了!”
“爆炸?铅锭?”听到这里,高拱已经是满头大汗,他连忙分辨道:“李公公明鉴,学生绝对没有如此丧心病狂!”
“我当然知道高大人你不会,否则我就不会在这里与你见面了!”李芳沉声道:“但是有人抓住这些死死不放,你明白吗?这件事情必须到此为止,否则就算圣上出面都没法收拾了!学生明白了!”
“到此为止?”听到这里,高拱已经脸色惨白,他艰难的点了点头:“学生明白了,就是今晚吗?”
“嗯!”李芳点了点头:“不能拖延下去了,夜长梦多!”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走出屋外,桌上却多了一只小瓷瓶。
高拱抓住那只瓷瓶,双手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绝望的打开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入口中。很快,他的身体就剧烈的抽搐起来,面部变得青紫,高拱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鲜血从口中流出,几分钟后,在几下剧烈的抽搐之后,生命的迹象从这个男人的躯体上消失了。
次日清晨,严府。
“什么,高拱服毒自尽了?”严世蕃瞪大了眼睛,大声问道。
“是的,公子!”
管家小心的答道:“就是昨晚的事情,下午北镇抚司抄了家,晚上就服毒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