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清虚闻言一愣:“贫道确实有个叫静音的徒弟。”
“那就对了!”嘉靖的脸色突然一变:“道长应该也知道裕王的事情吧?这两天下头禀告上来,说你这个徒弟最近依旧时常进出裕王府上,道长,你是否知情?”
面对嘉靖的诘问,清虚顿时感觉到背上出了一层冷汗,虽然嘉靖对他一直十分礼遇,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一直是清楚的,他稍一犹豫便沉声答道:“裕王曾经来贫道观中,自言身体虚弱,求导引之术。贫道几个徒弟中静音的导引之术是最好的,所以便举荐了他。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有去裕王府!”
嘉靖皱了皱眉头,对于清虚的回答并不满意:“道长,我问的是最近的事,过去他去裕王府你提他作甚?”
“回禀陛下,贫道师徒都是方外之人,当初静音去裕王府传授导引之术,乃是为了裕王的安康,他现在去裕王府也是传授导引之术。您下令裕王闭门思过,但您并没有治裕王的死罪,既然裕王身体不适可以请医生看治,那为何静音不能上门传授导引之术呢?”
听了清虚这番辩解,嘉靖半响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方才叹道:“道长说的是,父子之亲,竟然还及不上方外之人,真是惭愧无地呀!你这个徒弟不忘旧情,侍君以忠,这等淳厚之人,现在已经很少了!”
“陛下谬赞了!”清虚这才松了口气,沉声道:“那贫道要不要——”
“不必了!”嘉靖叹了口气:“道本自然嘛,就让他们这样吧!”
“贫道遵旨!”
清虚又和嘉靖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待到清虚离开之后,嘉靖突然叹道:“黄大伴,真是树倒猢狲散呀,得势时便一拥而上,失势了便落井下石,人心之凉薄可见一斑呀!可寡人身为万乘之君,明明知道手下多是这等趋炎附势的凉薄之辈,却又不能不用他们,不能不倚靠他们,你说可笑不可笑?”
黄锦没有说话,也只是跟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