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没有说话,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严世蕃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在椅子上坐下,喝了口热茶。
父子二人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管家又带来了消息:“裕王府那边一切如常,而景王天蒙蒙亮就乘马出了西门,应该是往西苑去了!”
“东楼,看来事情不妙呀!”严嵩叹了口气,脸上已经满是绝望。
“您觉得圣上出事了?”严世蕃问道。
“嗯,可能是山陵崩了(天子死去)!”严嵩叹道:“圣上不欲见二子,这谁都知道,景王赶往西苑,应该是圣上已经不豫了!”
“那裕王呢?为何不叫裕王?”严世蕃不甘心的问道。
“胜负已分,君臣之分已定,这天下是景王得了!”严嵩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我和徐阶也是胜败已分了,他赢了,我熟了。其实我这把年纪也无所谓了,只是苦了你!”
严世蕃陷入了沉默之中,以他的聪明如何不知道严嵩的意思,天子去世,太子继位这样的大事身为首辅的父亲却被撇在一边,还有什么能比这个能清楚的表明未来朝堂上的走向呢?事情到了这一步,无论自己有千般智谋,万般心计,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爹爹,若是我们父子去那徐阶门前恳求,那徐阶可会饶了我们,让我们回乡做一个富家翁?”严世蕃低声问道。
“痴儿!”严嵩闻言大笑起来:“你平日里这般聪明,现在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新帝继位,自然要开陈布新。你我父子二人执掌大权二十余年,门生故弟布满朝堂,珍货宝物充塞府库,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欲食你我之肉,寝你我之皮,你说换了你是徐阶,能饶过我们父子,让我们回乡去做一个富家翁吗?”
“那,那为何他们能饶过胡汝贞?还让他分享拥立之功?”严世蕃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