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船长笑了笑:“戚教官,您也是读过书
的人,应该知道这世上最可怜的不是草民,而是末代王孙。父祖享尽了荣华富贵,做的孽,欠下的债却要子孙后代来还,还不清的就只能拿自家的性命来抵了。您别看这达贡城看起来还很繁荣,可那莽应龙每隔两三年就会大举兴师,一旦城破,咱们最多上船跑路,这里的王公贵族可就跑不掉了。把自家的儿孙送到讲武堂,一来可以作为人质以结盟好;二来可以保他性命无忧,还能雪点东西。这难道不是比把孩子留在这里朝不保夕要强多了!您在讲武堂中当老师,应该认识不少这种末世王孙吧?”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了!”戚继光摇了摇头:“讲武堂里异国之人颇多,即便其中有末代王孙,我也认不出来!”
“这倒也是!”船长笑道:“这种事情谁也不会挂在嘴边,只会平白惹来麻烦,您自然不会知道!”
戚继光点了点头,他在讲武堂时心思主要花在与其他教官交流武艺、军事之上,虽然对教授学生也算得上尽心尽力,但对学生的来历倒是没太留意,现在回
想起来那些异国学生只怕个个都有来历,看来周可成当初筹建讲武堂的目的绝不仅仅是为了培养军事人才,恐怕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由于达贡城港口的泊位已经被占满了,船只能在江心抛锚,船长告诉众人将在这里停泊两天,以装卸货物,在这期间可以上岸转转。众军官生们都踊跃不已,而戚继光却没有什么心绪,只是上船在码头附近的店铺转了转,就回船上休息了。
“请问戚将军在吗?”
戚继光打开房门,门前站着一个高大的黑人,笑容满面,戚继光认得是阿格多巴,平日里在船上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却不知为何上门来了,便不动声色的拱了拱手道:“将军不敢当,称戚某教头便可,不知有何事?”
“我已经问过船长了!这船不在科伦坡停靠,换句话说,从达贡启航之后,就直接去巴士拉,中途再无停靠!”阿格多巴笑道:“算来剩下也就不到一个月的航程了,我有几件事情想要与您商议一番,便冒昧
登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