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这就好!”谭纶松了口气,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他看了看胡宗宪叹了口气道:“汝贞兄,我方才有些话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哎,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话!”胡宗宪笑道:“你这般境地自然胸中有气,我又怎么会怪你?来人,把酒菜拿进来,我和子理兄今晚要秉烛夜谈!”
话音刚落,外间便有仆人拿了食盒进来,将谭纶床上的被褥挪开,摆上酒菜。两人便盘膝坐下,一边吃
酒一边闲谈起来,说起昔日的得意事情,谭纶禁不住笑道:“哎,汝贞兄,想起当初的事情真得如同做梦一般,我还想着立功疆场,封侯拜相,青史留名,现在却已经是阶下之囚。此番若是能够托你得福脱困,我这辈子若是再看一个字的兵书,便不姓谭!”
“子理兄何苦这么说!”胡宗宪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这次输给大都督也不是兵法不及他,实在是实力不及而已。”
“实力不及?”谭纶几杯酒下肚,酒气上涌便问道:“汝贞兄,我有件事情始终是不明白,我这次南下麾下是九边精锐,朝廷也是把家底儿都拿出来了,周可成虽然占了江南膏腴之地,但毕竟只有一省,他哪来这么多钱粮军兵?难道是靠那些海外蛮夷?可那些蛮夷哪来这么大力量?”
“子理兄,你对兰芳社还真是一无所知呀!”胡宗宪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当初我在南方御倭时与周可成也有些关联,他帮大明抵御倭寇,我也与他了一些方便。他这人有一桩好处,只要别人有恩与他,他一定记在心里,予以回报。”说到这里,胡宗宪停住
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谭纶赶忙拿起酒壶替其倒满,问道:“接下来呢?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我和他的身份不一般,不是给我,是给我的一个远房侄儿!”胡宗宪笑了笑:“东番的两万亩稻田、还有两个甘蔗种植园、南洋的一处锡矿,都在我那侄儿名下,到底值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几年和我那侄儿聊天时候听说,只是那锡矿每年产出的锡锭,卖到大明这边来可以装四五条两千石的大船!”
“啊,那锡矿每年出产差不多有几万两银子?”谭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