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两名锦衣卫就反手扭脱了李春芳的肩膀,捏住他的鼻子,迫使其张开嘴,那太监将毒酒灌入其口中然后又将其嘴巴捂住,防止其吐出来。李春芳挣扎了一会儿,毒酒渐渐发作,只见其先是脖子发硬,然后肩膀及腿痉挛,直到最后整个身体蜷缩成弓形才断了气,尸体仍在轻轻的抽搐,面目狰狞。那太监伸手探了探鼻息,确认已经断气后方才冷笑道:“你一个外臣能饮一杯牵机酒,留个全尸也算是有福气了。这厮说黄锦也在这里,快搜,找到的无论是死是活,都重重有赏!”
外间的喧闹声将申时行从短暂的浅睡中惊醒,他在翰林院那几年就养成了午间小憩一会的习惯。正午的阳光从窗口泻入。他从桌子上站起身,走到窗口,看到身着斗牛服,腰悬绣春刀的锦衣汉子正鱼贯而入,几个礼部的老吏正企图阻拦他们,却被推推搡搡到一旁。
“这是怎么回事?”申时行走了出来,厉声问道:“这里是礼部,岂可如此喧哗!”
“申大人!”带队的锦衣卫百户认得申时行,他拱
了拱手:“朝廷有旨,擒拿逆党!我等也是受命行事!”
“擒拿逆党?”申时行闻言一愣:“这个时候擒拿什么逆党?逆党都是什么人?”
“申大人你就莫要问了,反正又没有你,你又何必把麻烦往身上揽呢?”那百户压低了声音:“这个时候还是独善其身的好呀!”
“你不告诉我,我自然会找别人问!”
“好,好,好!”那百户没奈何,只得低声道:“首辅徐大人、还有礼部尚书李大人…”他一口气报出了十多个姓名,都是平日里徐阶和李春芳信重得用的官员。申时行越听越是惊怒交加:“徐大人和李大人对朝廷赤胆忠心,连家人亲族都赔上去了,怎么会是逆党?这不是胡来吗?你让开,我要去阙门上书!”
“申大人,您疯了吗?”那百户一把扯住申时行:“您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吗?我告诉您吧,就在刚才,司礼监掌印太监黄锦黄公公在回宫的路上遇刺身亡了,就死在李大人家里!您现在明白了吧?这里面的水太深了,别说您一个礼部侍郎,就是一百个礼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