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
“吴相公,吴相公,这海刚峰也太不知好歹了吧?我按照您的吩咐,特地把他安排在鸡鸣寺,明明是一番好意,可他却反咬一口,这哪里是对付我,明明是对付您,对付大掌柜呀!您可千万要为我做主呀!”
这些年来的富贵生活让龚宇长得像一个鼓胀的气球,肥大的两腮上满是油汗,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那个精瘦的织工模样。他跪在吴伯仁下首,声音颤抖的大声控诉。吴伯仁笑了笑:“龚宇呀,你好歹也是裕和的大老板,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哎,我龚宇在外头是裕和的老板,在吴相公还有大掌柜面前还是当年那个小虾米!”龚宇舔着脸笑道:“您让我起来我就起来,不过这事那海刚峰做的是太不地道了,早知道这样我就随便找个下房让他住了!”
“胡说!”吴伯仁冷喝了一声:“好生招待海大人是大掌柜的意思,你知道吗?他从金山卫是镰成公子亲自护送,在下关码头也是镰成公子亲自送下船的,你把他安排到下房,你是想干什么?”
“这个——”龚宇被这番喝问问的呆住了,他苦笑道:“我还不是心疼投进去的银子吗?您也知道鸡鸣寺那个生意我花了不少心血,现在眼看就要赚钱了,可海刚峰一纸弹章递上去,生意泡汤了不说,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才能敷衍过去呢!”
“说吧,这个生意你要赔多少银子?”吴伯仁问道。
“这个——”龚宇犹豫了一下,答道:“我投了三万两,还有其他十几个小股东,加起来一共十万两银子!”
“嗯,这笔钱我替你出了,你老老实实认账就是了!如何?”
“这——这怎么行?”龚宇呆住了:“怎么好意思让您替我破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