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薛道明的电话接通了,平日里,薛道明的手机都是秘书拿着的,毕竟,他公务缠身,要么是接待重要的领导,要么是开会,时刻处于聚光灯的笼罩下,手机有事没事的响来响的也不像话。
一般来说,很多电话,他都不会亲自接听的,都交给秘书安排、处理,但是,与陈晨一起经过那场事情之后,他就嘱托过秘书,只要是陈晨的电话,无论是什么时间,什么场合,都要告诉他。
所以,秘书一看是陈晨的电话,立刻接听了,道了一句“陈少稍等”,便走进会议室,打断了薛道明的一个重要会见,报告给了薛道明。
薛道明冲客商道了一声抱歉,便走出了会议室,从秘书手里接过电话,问道:“陈晨,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我出事儿了,你得罩我!”
陈晨简明扼要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单刀直入地道:“现在正晒马呢,我也没人马啊,你不来,我就抓瞎了!”
“我去能干嘛?难道帮你打架啊?”薛道明一头黑线,我去,市委书记去和黑帮分子对峙、晒马,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说,道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好一起装逼一起飞的,事到临头,你不罩我了,别忘记,我们是一起战斗过的好基友啊!”陈晨郁闷地说道。
“我出去像什么样子?”
薛道明耐心地说道:“我出去不合适的,即使他们有错,我出去,那也叫以权压人,公器私用啊,你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那怎么办啊?”
陈晨说道:“他们现在一百多号人呢,再打,我也打得过,只是回头惊动了华夏龙魂,我也不好交代啊!我们也有组织有纪律的!”
薛道明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时文彬你不是认识吗?对,就是那个胖纸……他主管交通这块的,我让他过去看看情况吧!”
“他罩得住吗?”陈晨有点担心。胡德贤这帮人,看上去还挺生猛的,不定后台多大呢!
“时文彬很厉害的!”
薛道明说道:“你别小看这小子,虽然现在发福了,但他可是金陵警界一虎,金陵黑白两道没人不怵他的!放心吧!他能搞定!好了,我还有个接待,先忙去了!”
“好,那谢谢道哥了!”陈晨挂断电话,然后冲着胡德贤摊了摊手,道:“行了,我的马仔们马上就到了!”
“马上是多久?你丫挺能编啊,但是,市委书记是你大哥,你咋不上天呢?”一名小弟有点不耐烦了,扯着嗓子问道。
“你叫嚣个毛线啊,有你说话的资格吗?”陈晨冷冷地斜睨了一眼,说道。
“不急!”
胡德贤拦住冲动的小弟,显示了一名黑道大佬应该拥有的良好涵养,淡淡地一笑,道:“这离天黑还得一会儿呢!等到天黑,正好吃这小子的和头酒!”
“贤哥,如果天黑之前我的人马到不了,我还真请你们喝和头酒了!”陈晨索性拉开嫂子所在的教练车的车门,坐了进去,吹着空调,玩起了手机。
{}无弹窗第209章晒一晒马
“小哥,你松手,不瞒你,我已经打了电话了,我老大马上就来,他带了不少兄弟,还有警察!他和警方的关系很不错的,他看见你动了我,你吃不了兜着——啊——啊!啊!疼疼疼!”
七哥感觉肘关节好像被巨大的铁钳子钳住了一般,疼得直吸冷气,刚开始还不停威胁,到了最后,则彻底地惨叫了起来,根本没有一点人类的声音了。
他能确定,肘关节绝对是粉碎性骨折,根本无法治愈的那种骨折!
一瞬间,这厮泪如雨下,那叫一个委屈,哥们还没找媳妇呢,现在男女比例失调,自己又成了残疾,看样子以后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
正在此时,一阵强劲的引擎轰鸣声传来,如同雷鸣一般冲击着人们的耳膜。驾校外,尘土飞扬,高过围墙,地面仿佛都在震颤,气势惊人。
人们全部被这怪异的响动震撼了,纷纷转过头来,望向驾校的大门口。
陈晨开启透视眼,但见围墙外,一辆黑色宝马轿跑打头,后面跟着几辆光鲜亮丽的跑车,再往后,则是一水儿的大众新捷达、新桑塔纳的教练车,足足五十余辆车组成一个车队,带着一股嚣张的气焰,卷起滚滚烟尘,风驰电掣地驶来。
几十辆车从大门口长驱直入,快要冲进围观的人群还毫无刹车迹象,学员们吓了一跳,纷纷避退,惶惶如丧家之犬。
车队在直接冲进了练车场,才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刹车声骤然停下,几十辆车扎堆儿出现,虽然不像政府车队那么统一,但是,还是给人带来了极大的视觉冲击力。
车门齐齐打开,随后砰然一声轰然关上,声势惊人,围观的学员们吓得一哆嗦,纷纷避退,自觉地闪开一条道路。
足足上百名身穿黑色t恤衬衫运动裤跑鞋的彪悍猛男现身,簇拥着一个穿着polo衫沙滩裤,手里捧着一个紫砂壶的约男人走了过来。
“胡德贤,江湖人称‘贤哥’,北城区这片扛把子,垄断整个金陵的驾考市场,人脉很广,能量很大,没人敢惹……”众人都向男人投以畏惧和羡慕的目光,小声议论着。
华夏就是这样的国度,没有人不崇拜强者。人们痛恨特权,但是,又敬畏特权,当拥有特权的时候,则很享受这种特权!
胡德贤十几岁就出道了,一直在街面上混,打打杀杀的,算是金陵江湖上的老人了,大场面见得多了去了,不过,看陈晨把自己一帮人打成这个样子,还是有点生气。
根本不用他吩咐,手下人早已经拨打了电话,救护车呜呜地开了过来,把一群半死不活的混子们抬上了担架。
“贤哥,您得给我出气啊,我这胳膊眼看是不行了!”七哥担架路过胡德贤身边的时候,这小子满眼泪花子可怜巴巴地说道。
“小七,你放心,从来只有我们北山盟欺负别人,从来没被人欺负过,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你去安心养伤,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胡德贤俯身握着七哥的手,温言安慰了几句,随后,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陈晨,阴阳怪气地问道:“小子,挺能打啊!我是这驾校的老板,这些都是我的兄弟,现在被你伤了,你划个道儿,说说,想怎么办吧?”
陈晨一身破旧的t恤衫,沙滩裤,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更没有那种二代们应该拥有的霸气和贵气,甚至面容还有几分稚嫩青涩,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胡德贤转念一想,自己真想得太多!
这小子这么大了,还来学驾照,本来就证明他就是一个没啥底子的人,金陵的二代们,一般在高中就学了驾照了!
我去,老子又不是混社会的,哪儿知道怎么办啊?陈晨有点郁闷,但也不能露怯啊,梗着脖子道:“你划个道儿,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