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承点点头,“好好,我今天来是想问你,照片是不是你发给我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不悦。
周好好微闭着的眼终于睁开,“你不是已经查到了吗?”她咬着唇角恨恨地回道。
徐行握紧拳头,“怀承,好好已经受伤了。”
宋怀承眯了眯眼,“她受伤了你担心?你就没有想过顾念受伤了,我难道就不担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徐行忍着心中的不舒服。
宋怀承扬扬眉梢,“顾念的画室前两天被人砸了,她受了伤。”
“所以你就以为是好好做的?宋怀承你到底有没有心?”徐行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胸襟。
宋怀承轻巧地把他推开。
周好好的声音响起,“够了!”她艰难地坐起来,“我以为你是看到我受伤得消息来看我,没有想到,你只是来质问我。宋怀承,顾念受伤那是她自己的事,你凭什么以为是我做的?”她死死地看着他。
“如果是我,我一定会让人弄死她。”周好好怨恨地说道。
宋怀承的脸色蓦地一变,“好好,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
周好好怒目圆睁,“你走!你走!”她用力地指着门口。脸也撇过去,眼泪顺着眼角缓缓而下。
“如果谁再碰她一下,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他厉声说道。
这样的宋怀承,周好好突然感到害怕。
徐行却失落地说道,“宋怀承,你真的还在意我们情意吗?你伤害了好好,她——那么善良,你怎么这么对她?”
宋怀承看着周好好,她的眼圈微红,他突然试探地说道,“上一次逼走顾念画室的人是你吧?”
周好好的脸色瞬间僵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大脑一下子就懵了。“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宋怀承了然,他板着脸,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原来你真的从一开始就打算让她不好过。好好,你在撒谎!”
周好好沉默几秒,突然间无所谓了,“不错,是我干的。她为什么要回来,她不回来,我和你已经结婚了,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周好好忍着背上的疼,一字一字地喊道。
她一直就这么理直气壮,似乎所有的错都是顾念的错。
宋怀承沉了沉眼,从始至终,都是他的错。“好好,不要再这样了。我和你的事不要和顾念无关。”他干涩开口。
“你到现在还护着她。”周好好悲凉地笑了。“怀承,她不是天使。现在的顾念根本就不是以前那个顾念了。你不过是觉得愧疚而已。你只是想弥补你心底对她的同情。”
这是她给他的忠告。
宋怀承从医院出来,车子快速地行驶在马路上。他一直在想着他们的事,表情郁结。过了几个路口他猛然发现一辆车一直自他从医院出来后一直跟着他。
银灰色的现代,很普通。
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那车也加了速度。
宋怀承握着方向盘,冷静地换了一条路线,却不想那车还是跟着。他警惕地观察着。
在车子即将拐弯到高架时,后面那辆车终于从后面逼近过来,速度如风一般,死死的往他的车子撞上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宋怀承感受到重力突如其来,似有一种要他死的狠厉。
他连忙打了方向盘,可是根本来不及阻止。车子砰的一下重重地撞向了防护栏。
安全气囊打开时,宋怀承转过脸看到那辆车里的人。
血液从他的额角缓缓留下,他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那一刻他在想,顾念,如果我死了,你能原谅我吗?
他的眼皮终于没了力气合上了。
顾念直直的盯着他的眼,他的眸色越来越深,她越来越看不懂。难道不是他?
宋怀承如一头即将爆发的狮子,心里波涛汹涌。就在回来不久,他收到这组匿名发来的照片。那一刻他没有想去追究到底是谁发来的。
看着照片,他的心像被麦芒扎了一般的疼。原来被人误会是这种感受。
他恍惚地发现他和顾念好像离得越来越远了。她看着陆叶声的神情让他心慌、心疼。
如今的顾念对他满是不信任,无论他再做什么,她都不会相信他了。
宋怀承扯了扯嘴角,“原来这就是你不回家的理由,怎么重温旧梦去了?”
顾念面无表情,“和你无关。”
宋怀承突然一个伸手将她困在自己的胸膛,“顾念,我劝你不要再对陆叶声抱任何幻想了。”她身上的药膏味刺激着他全身跳动的毛孔。他贪恋着她熟悉的气息。
也许,这就是黎贺说的,总在失去后才发现曾经拥有的美好。
他渴望的温暖也只有她让她感受过。这四年,他再也没有体验过。
顾念咬着牙,心里满是气愤。“如果不是你,我和他早就是一家人了。”她想到陆叶声在医院的表情,心疼的呼吸一下都是痛。
她痛,他也痛。
宋怀承缓缓低下头嘴角贴在她的脖子间,“这照片不是我拍的,至于是谁拍的我也不想知道。如果我再收到这样的照片,我不会再放过陆叶声。我听说他有个相依为命的小姨。你见过吧?你可知他那位小姨的身份?”
他的唇角温度冷冰冰的,顾念被他的语气刺激地瑟瑟一抖,“你想说什么?”
宋怀承轻轻一笑,“以前我是骗过你,以后我不会再骗你,这是我的保证。”
“你的保证我不稀罕。”顾念凉凉地说道。
“顾念,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吗?你非要刺激我你才开心吗?”宋怀承吼道。
这时候顾盼突然走出来,听到他的吼声,“哇”的一声哭起来。“坏蛋!坏蛋!”
宋怀承连忙走过去,他手足无措,“盼盼,爸爸在和妈妈商量事情。你别哭!爸爸没有发火!”他不安地解释着。
顾盼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宋怀承抬首,“顾念,帮忙哄一下?”
“盼盼,妈妈带你下楼去玩。”
顾盼抬手抹了一把泪,“好吧。”
宋怀承瞬间定住了。眼泪只是她迷惑敌人的工具而已。
宋怀承是在第二天才知道画室被砸的事。员工午休时间正在看新闻,宋怀承经过,刚巧看到了熟悉的店面。他停下脚步。
员工发现了他,连忙站起来,“宋总——”
“打开声音。”宋怀承命令道。
记者一字一字地报道着,“昨天下午黑龙江路一家画室有五名男子突然出现闯入,进行恶意的打砸行为,店里两位老师受了轻伤,警察已经立案调查了。”记者又采访了一位目击者。
“当时我们听着隔壁有些吵闹,也没在意。后来听见里面有人尖叫声。警察来了我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里面有两个女老师也是负责人。”
员工感慨地说了一句,“太危险了。”
宋怀承铁青着脸,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那种感觉很不舒服。发生这样的事她都不肯和他说。看来,她真的是放弃他了。
宋怀承回到办公室沉寂了半个小时,终于还是被心里那份担忧征服了,给警察局打去电话,请一位相熟的朋友帮忙。
那位曹局一听,“宋老弟,我就好奇了。你这人轻易不找我的,那两位老师是你什么人啊?”
宋怀承沉沉地回道,“顾念是我的前妻,这件事劳烦曹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