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昆仑的脑子瞬间清灵,自己遇到寻仇的,还被人割了喉,他一手捂着脖子,嗓子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看着杀自己的人,对方有两个人,正是在烧烤城最后离开的那两个酒客。
两人冷峻的站在月色下,一言不发,纹丝不动,手中的刀低垂着,血静静的向下滴。
刘昆仑跌跌撞撞扑过去,那二人判定他已经进了鬼门关,丝毫不起戒心,没成想已经被切开喉咙的刘昆仑竟然发起垂死一击。
一柄磨得风快的7匕首捅进了其中一个凶手的心口窝,拔出来的时候,那人直接瘫软在地,刘昆仑接着走向下一个,那人万万没想到有人喉咙都被切开还能杀人,惊恐万分,连连后退,继而抬腿就跑。
刘昆仑在后面疾追,一直追到东大门,深夜的市场大门是关闭的,杀手奔到大门前,蹭蹭几下爬上去,刘昆仑眼瞅着追不上,一甩手把匕首甩出去,也不知道甩中没有,只见那杀手落在外面,踉跄着爬上一辆摩托车,发动开走,消失在黑暗中。
四下无人,静谧的可怕,刘昆仑没有继续追下去,快步走到高姐米线摊外,用力敲打门板,他知道春韭夜里睡在这儿,能救自己的只有她。
“谁啊?”棚子里果然传出春韭恐惧的询问。
刘昆仑发不出声,更加用力的敲打。
棚里亮起了灯光,春韭一手拎着擀面杖,一手拉开门,借着灯光看见满身是血的刘昆仑,一声惊呼,擀面杖落地。
对面水果摊其实也有人在,当刘昆仑敲门的时候,张雪峰就从门缝里瞅过来了,他认出是刘昆仑的背影,就没出来干涉。
春韭遇大事反而不慌张了,她迅速撕开一条干净被单,缠在刘昆仑脖子上,血很快将被单浸透,春韭的眼泪下来了,但没哭,抹了一把泪,喊对面:“张老板,张哥!”
张雪峰立刻跑了过来,看见刘昆仑这幅样子,惊的说不出话来。
“赶紧开车去医院。”春韭说。
张雪峰忙不迭的跑回去,推了自己的机动三轮出来,春韭扶着刘昆仑上车,又从刘昆仑腰上摘下钥匙打开岗亭的门,按下电钮,大门缓缓打开,机动三轮雪亮的光柱划破黑暗,春韭跑回来跳上车,张雪峰拧动油门,三轮车向物资医院方向疾驰而去。
物资医院有急诊室,也有当班的医生护士,但是处理不了这种割喉的重伤,刘昆仑是这里的常客了,医生都认识他,简单包扎后赶紧安排救护车转近江治疗外伤最好的医科大附院。
春韭跟着救护车去了,她让张雪峰回去把忘了关闭的电动大门给关上。
张雪峰被突发事件吓傻了,机械式的答应,开着机动三轮回去,把大门关上,他打着手电看到地上的血迹,顺着血迹向里走了一百米,发现一具尸体,身下血流成河。
必须报警了,张雪峰想道。
手机相机失而复得,只用了十分钟时间,而昨天光报案就花了几个小时最终还没报成,林海樱觉得跟做梦一样,那个叫刘昆仑的少年已经远去,他是什么人,是便衣警察么?不像,那小偷为什么这么害怕他……
海樱带着一肚子疑问回了家,楼下停着一辆民用牌照的桑塔纳,车里坐着两个干练的中年男子,见她回来立刻下车亮出警官证:“请问是林海樱么?”
“你们是?”海樱满腹疑窦,警察来找自己做什么。
“我叫万旭东,省厅的,这位是张警官,刑警大队的,我们来是理了解一下你昨天丢失物品的情况。”
“哦,谢谢你们,已经找回来了。”
“怎么找回来的?”
“反正就是找回来了,就不麻烦你们了。”林海樱明白这肯定不是昨晚上报警的结果,而是父亲介入的效果,她有些别扭,不想多谈,但两个警察显然不打算轻易放弃,万警官说这事儿是领导安排的,如果不查出个结果很难交差,客气话说了一大堆,海樱又是个心软的,只好实话实说,只说是一个朋友帮忙,把失物从小偷那里要回来的。
“小偷叫什么名字?”张警官问道。
“记不清了。”
“是不是叫尤老二?”
“哦……好像是吧。”
“就这样吧。”张警官冲万旭东点点头,后者说道:“那行,我们就不打扰了,郭厅长让我替他向令尊带个好。”
“谢谢。”林海樱站在原地,看两个便衣警察上车离开,这才上楼进家,检查了相机,取出胶卷,下楼去车棚骑了自行车,去柯达照相馆冲洗相片,然后再去派出所补办身份证,拿了临时证件又去移动营业厅补办si卡,在移动营业厅里正巧遇到中学同学,约了晚上一起吃饭,忙着忙着忘了去金桥大市场询问墙画作者的事情。
……
傍晚,烧烤城,刘昆仑陪着陆刚例行巡视,陆副总交游广阔,很多朋友冲他的面子来这儿吃饭,为的就是给兄弟架架势,所以每晚陆刚都会来溜达一圈,和朋友们喝上几杯,顺便了解一下近江最近的新闻。
今天的新闻是赛格电子城被公安局和工商局联合执法,一锅端了,很多卖假冒伪劣的被罚款停业,有些涉嫌销赃的摊主直接被公安拘留,这事儿透着蹊跷,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流传出来。
“可能是商业竞争的原因,华联的张总想在赛格对面开一个电子城抢生意,不排除是他搞的鬼。”有人这样分析。
但很快被人反驳回去:“张建华想搞鬼也没这个能力啊,同时调动两大局,这得多大的能量。”
相比之下,另一则新闻就无足轻重了,经常在赛格电子城对面公交站台上扒窃的尤老二今天下午被警察抓了,抓他的不是反扒大队,也不是在公交车上抓的现行,据说是市局刑警下来逮的人,直接办的刑拘,据看守所里面传出来的消息说,尤老二都不知道为啥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