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你不在的日子

昆仑侠 骁骑校 3334 字 8个月前

刘昆仑惊出一身冷汗来,他下意识的认为,这场火灾是陆刚策划实施的,这位大哥是枭雄级的人物,布局谋略高人一筹,借刀杀人啊,邓世斌作为大市场的负责人,这回是完蛋了。

“先来的是消防,后来的是公安,经查是责任事故,消防这一块是熊科长负责的,保卫科又是邓总亲自抓的,所以这俩都进去了,拘着呢,估计得在号子里过年了。”春韭将一碗加了两个鸡蛋和二两牛肉的超级米线放在刘昆仑面前,这味道比李梦蝶的海鲜面简直高出八个头。

刘昆仑吃着米线听春韭讲故事,邓总和熊科长被拘留,王书记向来是搞政工的,对经营这一块并不熟悉,再说大市场是总经理负责制,邓世斌不能主持工作,按说应该由一位副总出来主持大局,但是几位副总互相不服气,且有的闹了。

“昆仑哥,我总觉得不对劲。”春韭压低声音附耳说道,“我觉得有人放火。”

刘昆仑心里一惊,“别瞎说。”

这些是春韭的说法,到了马后炮这里,又是另一套说辞,老马说烧死的主儿不是善茬,是邓老四的三舅,邓老四就是那个拒不执行消防规则的商户,烧掉的也是他的货物,这家伙是金桥大市场的一霸,仗着是邓总的本家亲戚,占据最好的位置,常年不交租金,欺行霸市,民怨沸腾,烧死的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本来仓库是不需要人看守的,是邓老四的三舅从火车站找了一个暗娼回来过夜,结果一并烧死了。

“有的闹了,这回要换当家的。”马后炮冷笑着说道,“我估计朱总想上位,但王书记那一关不好过,书记早就想兼着总经理了,反正不关咱们基层职工的事儿,刘儿你也不用掺和,陆刚赢不了,他没根基。”

刘昆仑笑笑没说什么,他心里有数,春节休息期间就是权力大战上演的最佳时机,谁能问鼎,且有的好戏看。

过了一日,就是除夕了,大市场迎来了客流淡季,一年里中国人最看重的就是合家团聚的春节,吃团圆饭,火车站的客流高峰已经过去,长途汽车站的短途运输则迎来高峰期,刘昆仑计划开摩托回家,他预备了皮手套和军大衣,路过东门的时候看到春韭一个人坐在铺子里,手托着下巴在发呆。

“春韭,你怎么不回老家,是高俊玲不给你放假么?”刘昆仑忽然想起春韭的来历,从没听她讲过家里的事情。

“我没有家可回。”春韭说,并无悲伤之情。

“你咋回事,家里怎么了?”刘昆仑支起摩托车,和春韭坐到一起,他当春韭是妹妹,这丫头勤劳肯干,是个好孩子。

“家里没人了。”春韭说,“我家在山里,我妈常年被铁链子锁着,住在猪圈里,是个疯子,我爹腿瘸了,整天喝酒打人,那不是家,我也不想回去,我一个人在这就挺好。”

刘昆仑心头一阵酸楚,说要不然你跟我回家过年得了。

虽然李梦蝶话说的趾高气扬,但是吃完了饭,还是忍不住又让刘昆仑赚了个房子的首付,这才依依不舍的送他去机场。

宝蓝色的奔驰sl跑车疾驰在机场高速线上,刘昆仑挎着他沾血的军用挎包望着窗外一言不发,他并不留恋李梦蝶,这不过是一场露水姻缘罢了,露水只存在于清晨,太阳出来就会消散无踪。

临近春节的机场高速很空旷,跑车一路疾驰,开到t2航站楼前,李梦蝶停车,交代刘昆仑拿身份证取票,去贵宾室候机。

“你这么聪明,不用我带着去吧,对了,打火机什么的别带,这不是火车,你第一次坐飞机吧,以后就习惯了。”李梦蝶交代完,刘昆仑下车,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向候机楼,临到门口时忍不住回望,却见蓝色奔驰已经了无踪迹。

李梦蝶给刘昆仑订的是江东航空的头等舱,持票可以走快速安检通道,在过安检的时候,刘昆仑讲他的小书包放在安检机器前,心里一动,里面似乎多了样东西,过了安检检查,发现确实多了一万元,他想到当年梅姐叫嚣着要吃童子鸡,要给自己包红包,没想到最终这个红包是天上人间头牌给的,这到底是自己吃亏了还是占便宜了呢?他想不通。

头等舱有专门的休息室,刘昆仑也是第一次体验到贵宾级的服务,心说有钱人真的是出个门都不一样啊,休息室还提供点心和饮料,年轻人胃口好,放开量又吃了一顿,看的服务小姐目瞪口呆的。

到了登机的时间,刘昆仑背着他的三万块钱上了飞机,别人排大队,他拿着头等舱的票捷足先登,来到飞机上受到空姐的热情服务,坐在位子上拿起杂志胡乱翻着,闭上眼睛又想起昨夜一幕,思绪有些乱。

头等舱的位子很空,只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旅客们登机完毕之后,空姐带了一个女孩从经济舱过来,安排她升舱坐在刘昆仑旁边,两人一对眼都愣了。

来的正是林海樱。

“真巧,我正想找你呢……”林海樱没有分毫见外,直奔主题,“对了,我听说你被人杀了,还伤心了好久呢,到底怎么回事?”

刘昆仑仰头指了指脖子上的伤痕:“被人抹了脖子,不过没伤到血管。”

林海樱瞪大眼睛看着这一道红色的疤痕,说道:“可以摸摸么?”不等刘昆仑回答就上手了,抚摸着刀疤感叹道,“这得多疼啊。”

刘昆仑有些尴尬:“咳咳,没事,不疼,对了,你也回家啊?”

“是啊,回家过年,我买的是经济舱,不过我走运,免费升舱了,对了,我有好多话想问你,你在哪儿学的画画?你的作品我打印出来了,你看看。”

“我没学过画,那天就是纯粹胡乱涂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