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扬声问:“哪位高人,还不现身吗?”
半空中一个模糊的影子,无当微笑:“燃灯,别来无恙。”
燃灯竟然愣了一下,他本以为会是霍紫虚,任无当?不是被监禁中?如果她处于被监视中,那么,她看到的,她师父就知道了。
她来干什么?监视?
洪开元竟然监视我?
不,洪开元自己的事还管不过来,他哪里顾得上我。如果这是任无当的私自窥视,她意欲何为?
听说三位一体的师兄弟有点分歧,如果是真的,那真是谢天谢地。如果……
燃灯一笑:“想不到蛮荒之地,今日竟有幸连迎两位贵客。”
然后脸一沉:“此间事,不足为外人道!”
无当欠身:“我本不当出现在此地,自然也不会对外提起。请看在小朋友一片好心的份上,饶他莽撞之过吧。”
燃灯看看文殊。
文殊扫一眼无声辗转的素霓,可是,这事我可不敢说谎啊,我师父最好不问,我师父要是问了,这这……
燃灯看看文殊,看看无当,无当微笑:“如此,文殊道友,何不回去请令师说句话?”
文殊的脸就扭曲了,嘤嘤,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自负过头,以为我罩得了素霓大爷,我特么这辈子没挨过这么多贬损羞辱,我真不敢再求我师父出面救素霓一命了。
文殊咬牙:“师父要是问起,我实在不敢说谎。”掩面:“他要不问,我哪有脸主动提这事!这臭小子!”咬牙切齿。
燃灯对这个答复很不满,文殊急得一头汗:“我真的不能……”
无当淡淡地:“我将他系统日志修改了。”
文殊哭丧脸,尼玛,这是逼我说谎,然而,为了素霓的小命,我还能怎么样呢:“只要没人问,我绝对不提。”
燃灯一挥手,罩子消失,素霓扑倒在地。
文殊抱起素霓:“小子!你……”开口要骂,看看那一身血,“草泥马”变成:“还好吗?”
素霓咬着牙,哽咽:“对不起。”
文殊轻声:“不客气,回去我接着揍你!”
燃灯冷冷地:“我不管你闯北冥怎么样,你再敢到我这儿来,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素霓咬牙不吭声。
文殊欠身:“放走猰貐,重伤……”他呆住。
只见玉碗中熊熊火光已熄,只剩一个火红的圆球,椭圆,一枚老大的蛋,这是什么?恐龙蛋?
微弱地“咔嚓”声,蛋裂了,一团红色带着火光升到半空,然后“唰”地展开老大的双翼,文殊觉得似乎半边天空都被这双翼扇起的热浪席卷,好象火焰变成一双无形的翅膀划破长空又收缩回来,变成这火鸟的双翼。
火红色几米高的大鸟,带着长长的尾翼一冲而起,良久,天空中降下一个白影,白衣红纹的毕方站在玉台上,脚一着地,立刻跳开:“咝,妈的,真烫!”
素霓惊喜:“你没有死!太好了!”
燃灯一抬手,手中一束光象绳子一样把猰貐拉到石壁边上。燃灯看看铁链切口,面孔冷冷:“谁切断的铁链?”
文殊忙道:“弟子也是刚到……”
素霓道:“我!”
文殊望天,难受,想哭。
燃灯看看素霓,素霓觉得,那目光真可怕。燃灯将铁链放在一起,激光焊接。
猰貐重新锁好,燃灯看看文殊,再看看他手里的毕方,表情有点复杂。
文殊咬咬牙,怎么办?至少,他得把毕方的脑子带回去。
燃灯没有表情地打个响指,地上本来装饭的一辆车翻个身,把饭扣地上,然后飞过来。燃灯指指那辆车。
文殊不安地:“老师,嗯,他还,有救吗?”
燃灯点点头。
文殊笑:“那太好了。老师会救活他吗?”
燃灯看着他,想了想:“如果我要杀他,你打算打一仗吗?”
文殊陪笑:“不敢不敢……”
内心尖叫:“妈的,这谁发的s?给我也发一个呗?”同时通知兜里的降魔杵准备出击。文殊独创的两件独门武器,一个遁龙柱,一个捆妖索,主要功能都是困住对手。降魔杵是制式武器,你想要,就申请一个。糟的是那玩意,既然大家都有,下级要对上级使,可能就不好使。然而,他能怎么办呢?跪下投降其实是最好选项,但是素霓大爷在这儿,好象使不了啊!
素霓道:“你为什么要杀毕方?他不是凶手!你们不是知道猰貐吃人吗?为什么还要杀毕方?”
燃灯问文殊:“这是你弟子?”
文殊庆幸:“不是。这是青玄师兄的弟子,名唤素霓,初入师门,不知礼仪。”
燃灯上下打量素霓:“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闯了北冥的素霓。”
素霓大吃一惊,我大名鼎鼎了?我咋了?
燃灯问:“你放了猰貐?”
素霓那大义凛然的表情忽然卡了一下,呃,这个,只得低头:“我以为……”
脸上“啪”的一声,挨了一下超级响亮的大嘴巴。
素霓给打得踉跄一步,瞪大眼睛,一只手忍不住握紧火尖枪,然后看文殊一眼。毕竟这事是他做错了,而且对方看起来很厉害,地位很高的样子。不过这人谁啊?师叔我被外人揍了,能不能还手啊?
文殊陪笑:“这是我师侄莽撞,老师教训得对!”
素霓默默低头,尼玛……
燃灯一脸蔑视:“本来教训小辈是你们自家的事,不过我听说,他砸了北冥,也没受什么教训,你师门是等着别人动手吗?”
文殊面红耳赤,一声不吭,低头受训。
燃灯见文殊一味服软,倒也没由子动手,只向文殊道:“跟我来。”
飞过一座山,前方一片粉紫,漫山野花颜色艳丽得诡异。太阳夕下,天虽未黑,整个世界却一片幽蓝。
这些粉紫的小花,在幽蓝中,好象微微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