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得空能来看离娘,离娘已经很高兴了。”离娘重新将酒递给李漳,“殿下心有鸿志,不能行错分毫,府内不该有来路不明的人。”
许是近几日饮了太多的酒,又吹了凉风,李漳忽觉得头疼。他闭上眼,指腹压着眼角。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反思着今日是不是太冲动。
离娘起身,立在李漳身后,拿开他的手,动作温柔地给他摁着额角,缓解他的头疼。
她垂眸望着他,含泪的眼中带着笑。她与他的结局早就注定了。如今便很好。
若他能得偿所愿,万事顺遂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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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厌辞刚回到府中,孙福笑着迎上来,替华阳公主传话。华阳公主刚来过,交代等江厌辞回来了,过去一趟。
华阳公主此时正在江眠风生前的书房里。她坐在书案后,望向身侧的空位。
以前江眠风还在时,她实在安静地坐在他身侧,为他研磨为她煮茶,又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安静地坐在他身边陪着他。
“公主,给盛平长公主和盛安长公主的礼已经备好了,您要不要亲自看一眼?”冯嬷嬷禀话。
“不用了,你办事我放心。再备一份礼,明日我要带月皊去钱家一趟。”
“是。”冯嬷嬷应了,下去办。
华阳公主展开江眠风的画像,心中泛起思念的情绪。与之相伴的,还有疲惫。
“若你还在就好了……”
华阳公主轻叹。
她今日去宫里闹了那么一通,其实她知道并不能立刻改变什么,不过是表了态,又告了一状。再就是为月皊求恩典提前埋了一笔,只是这恩典不会平白无故而来,还要待日后的契机。
她与圣人的手足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先帝子女众多,和她一样未封长公主的公主太多了。当今圣人继位后,崇尚节俭,只将自己同胞的两个姐妹封了长公主,当时没少惹得其他公主们抱怨,这可是关系着日后的钱银多少问题。也是因为这样,当年她嫁给江眠风,才会有旁的公主酸里酸气地说她是高攀。
且不说皇后娘娘强大的母家,就算关系远近,一个是自小和圣人没见过多少面的异母妹妹,一个是纵宠的枕边人。
在圣人眼中来路不明的月皊又算得了什么呢?甚至,华阳公主也摸不准皇后做的那些小手脚,陛下是不是真的不知情,就算他知情,也未必会在意。
可即使不能一夕扳倒皇后,有些事情,华阳公主也必须去做。皇后娘娘不善,如今倒成了好事。桩桩件件堆积起来,终要让她吞噬恶果。
“阿娘。”月皊从外面进来,“阿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华阳公主收起思绪,朝月皊招招手:“来的正好,阿娘正好有事寻你。”
月皊进了书房,乖乖地在母亲身侧坐下,望着阿娘问:“什么事情呀?”
华阳公主迟疑了一下,才问:“廿廿的月信正常来吗?”
月皊想了想,摇摇头:“许久都没来过的。”
华阳公主瞬间变了脸色,握着女儿的手也越发用力,攥得月皊手指头疼。
“阿娘?”月皊疑惑地抬起眼睛来。
华阳公主压了压加快的心跳,紧张问:“廿廿,你有没有吃避子汤?”
月皊摇头,茫然低语:“我为什么要吃那个?”
华阳公主伸出手,在月皊的臀侧拍了一巴掌,压低声音斥责:“你怎么脑子这么不清醒?都不知道保护自己的吗?厌辞也没让人给你准备?”
月皊慢慢明白过来。
“我……”她吞吞吐吐,“我不用吃那个……”
“怎么就不用吃了?现在什么情景,你就打算稀里糊涂生下孩子吗?”
“不、不会有孩子的……”月皊脸颊微微泛红,声音更低,“我和三郎没有过……”
华阳公主愣住:“没有过?”
江厌辞正往这边来,华阳公主望着朝逐渐走近的江厌辞,懵住了。
这么个美人夜夜同宿,结果只是蒙着被子睡大觉?
她这儿子,该不会是身体有残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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