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紧抿着双唇不再说话,暗色的夜里,她没有发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疼痛和愧意。
南栀现在力气跟小鸡仔一样,根本挣脱不开他。
到后来她也放弃了挣扎。
如今她这副残破的身子,丑陋的面孔,他还能对她做什么呢?
他要杀要剐,随便他好了。
顾笙看着闭上眼睛,面如死灰,一副等死模样的南栀,他胸口,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尖刀刺进去了一样。
是他,是他将她害成了现在这样。
那么美好的小花儿,如今像是要凋谢了一样。
他唇瓣动了动,无声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顾笙将南栀抱下了山,到了那栋他曾被毒蛇咬的屋子里。
将她放到床上,顾笙从拿出一条黑色丝绸带。
南栀看到她的举动,指尖紧了紧,“要是你还有点人性,要杀要剐,你直接来!”
顾笙弯腰,将她的眼睛蒙上,然后又拿了件衣服,撕成块布条,将她乱动的细瘦双腕绑在一起。
“顾笙,你真是越来越变态了,我现在成了这副模样,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没有几天可活了,你为什么要这样?”
南栀好后悔,后悔没有早早了结自己生命,到了临死的时候,还要受到这种折磨和羞辱。
眼睛看不到,双手也被绑住,她就像一头待宰的羔羊,没有了任何反抗余地。
站在床边的顾笙慢慢将白色衬衫的袖子挽高,温润清冽的眼眸看着南栀瘦骨嶙峋的样子,他拿出锋利的匕首,用力朝手臂上一划。
猩红的血,顺着伤口涌了出来。
他将血滴进一个拳头大小的碗里,直到满满一碗。
南栀眼睛看不到,耳朵便灵敏不少,听到好像有利器割破皮肉的声音,她睫毛抖了抖。
顾笙在做什么?
难道他划破了他自己的手臂吗?
就在南栀疑惑不已时,顾笙坐到了床边,一手握着她肩膀,一手将碗端到了她嘴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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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利的刀片即将落到手腕上那一刻,她好似想到了什么,从床上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
写下一张字条放到桌上,然后离开了酒店。
第二天乔砚泽给她送饭过来时,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他第一反应是要四处寻找她。
手机拿起准备拨出去的瞬间,他看到了她留下的字条。
——乔先生,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和帮助,但最后的几天,请让我有尊严的离开,我走了,请不要寻找我。
南栀去到了外公外婆的墓地,住进了何婶曾住过的那间屋子。
之间在屋子里遇到过蛇,曾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不敢再过来。可现在她是个将死之人,反倒是什么都不再害怕了。
身体越来越老化,有时去到外公外婆坟地都要走上许久。
昏睡的时间开始变多,有时坐在墓地前,都会睡上一觉。
这天,她还是照例吃完早餐去外公外婆墓地。
对着两座墓,她自言自语说了许多。
说到她的小楷时,她黯淡的眼神会露出淡淡光彩,聊到慕司寒时,虽然有点感伤,但她还是选择祝福他。
不是她圣母,也不是她大肚,而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处境。
强求不来的,又何必强求呢?
“外公外婆,我马上就会来陪你们了,还有舅舅……”
她说了许多,又在墓碑前昏睡了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拖着无力的身体,慢慢朝山下走去。
走了几步,她突然发现不对劲。
黑暗中,好像有一双眼眸,正在盯着她。
她回头,四处看了看,又没有看到其他人。
若是换成以前,她肯定会被吓到,但现在,她真是没有一点惧意。
又走了几步,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越发强烈。
“谁,谁在那里?”
不远处的枝叶动了动,南栀细瘦的手指慢慢收紧。
一个身姿颀长的白色身影,从暗沉沉的夜里,走了出来。
乍一看去,还真像是从阴曹地府出来的黑白无常索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