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口谕传召的简亲王不一会儿就匆匆赶进宫来,此时的康熙已经平复好心情,福全候在一旁,两兄弟什么都没说,但简亲王还是看出不对,但没有冒然开口,而是先冲着康熙行礼,康熙淡淡地叫了声起,然后才慢悠悠地说起了在木兰遇刺的事。简亲王表情微怔,随后便明白了康熙这个时候让他进宫的用意。
作为宗正,简亲王自然是希望爱新觉罗这一脉都过得好,稳稳当当,团结友爱,可惜他的一片心意有些人总是感觉不到,还一门心思地想着越过皇上去,这样的人也难怪要倒霉。想到这里,简亲王不禁伸手捻了捻他修整整齐的美须沉吟了半晌,随后又抬眼看了看康熙的面对,顿时心里有了决断,安静地等着康熙吩咐。
当然要是没事最好,宗亲之间能不对上就不对上,可惜他心里明白有人让皇上吃了那么大的亏,皇上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与其再放任这些人闹出大乱子来,还不如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尽早将事情解决。所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既然敢行刺,那就要做好圈禁,甚至是被刺死的准备。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坐在上首的康熙语气淡漠地道:“朕这次召简皇叔是为了宗室的事情,有些事情朕自己处理的确方便,但简皇叔是宗正,有些事情还得您亲自出马,不然朕怕有些人不服气呐!”
简亲王闻言微微一愣,心中暗骂那些给自己找事的,有本事闹事有本事收尾啊!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便如同覆水难收,不过到底是同族人,做得太绝肯定是不行的,“皇上既然已经有了决定,那奴才听令就是,只是那些妇孺……”
康熙听着简亲王这尚未说完的话,心中一阵好笑,他虽然睚眦必报,可也没有想过斩草除根,毕竟是爱新觉罗一族的人,他若是做得太过,那些宗室怕是都要多想了,且又是在他准备御驾亲征的敏感时刻,他自然不会没事找事,“简皇叔放心,朕没想同女眷孩子计较,可但凡是成年的,朕都不会再留,通通贬为庶民,而参与此事的,论轻重刺死或圈禁。”
“皇上圣明!”简亲王自然看出康熙眼里的冷意,不过康熙既然留了余地,他也不好再得寸进尺,毕竟犯事的不是他,没道理让他为了别人的错买单,再说了之前皇上已经很仁慈地放了他一马,他不珍惜,有这样的下场也就怪不得别人了。
康熙见简亲王没再多说,点了点头,对他识实务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宗正的存在也是很有必要的,他总不能为了某些人同整个宗族为敌。再说了,这满洲八大旗,能成为世家的,那一支不是枝繁叶茂,他爱新觉罗作为皇族更应该如此。
福全见康熙已然手下留情,也不好再多说,毕竟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真要发生在其他人身上,那可是要诛连九族的,他该庆幸自己是爱新觉罗一族。
简亲王领了旨后很是淡定地行礼出了宫,当天夜里,京城里有几座府邸直接被围,一时哭声震天,但再大的哭声也挡不住刀剑,所以不管这些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康熙的旨意一下,他们说再多也无用,至于反抗?谁给他们时间和机会了吗?
这一夜,不仅是那些被围的府邸的人夜不能眠,之前跟这些人有来往的一样心惊肉跳,一副深怕康熙会秋后算帐的模样,以至于在之后的朝堂上,很长一段时间都找不到第二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