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装傻啊,装傻-比装聪明难多了。”
庄雍笑起来:“这话说的很妙,装傻确实很难,装聪明就不难,比如刚刚出去那个就想装聪明,却装的千疮百孔。”
沈冷真怕他说出来千疮百孔万人捅这整齐的七个字,那就显得庄将军太不庄重了
庄雍倒了一杯热茶:“坐下说话吧。”
沈冷摇头:“还是站着吧。”
庄雍也没理会,品了一口茶后问:“胳膊上的伤怎么样?”
沈冷摇头:“皮外伤,幸好绑了了沙袋,那一刀划破了皮而已。”
庄雍点头:“没事就好,那外面?”
沈冷略傲娇的叹息:“将军下令就是。”
庄雍嗯了一声把亲兵叫进来:“让那些人滚回营房里去吧,告诉他们,是队正沈冷为他们求的情,不然我不会轻饶了他们。”
沈冷等那亲兵出去了后又是一声叹息:“我觉得将军这是给那二十两银子加了利息啊”
庄雍白了他一眼:“替你收买一些人心你倒是不领情这样吧,我从那一标营里调拨过去九个十人队给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团率了。”
沈冷:“啊?”
庄雍:“啊什么?”
沈冷:“将军提拔我这么快,是因为团率的军饷高一些可以尽快还你钱吗?”
庄雍:“你要是再提那二十两银子,我就让你滚蛋。”
沈冷:“多谢将军免了二十两银子的债,多谢将军第二次!多谢将军第三次!”
“我什么时候说免了?”
“将军说我再提就让我滚蛋,属下不敢再提。”
庄雍:“”
他看着沈冷一脸的无奈:“沈小松言传身教,你学的不错。”
沈冷:“毕竟我底子好”
庄雍一摆手:“回去吧,明天开始给我把那这一团人马好好训练起来,过阵子安排你们去南疆,你能带着一个十人队一兵不损的剿匪归来,就要把这一团一百多人一兵不损的从南疆给我带回来。”
沈冷一捂脸:“还是说说还钱的事吧。”
庄雍指着外边:“马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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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雨,零零散散没一会儿就成了暴雨如注,从战场上回来的十人队在陈冉第一个冲出营房任由大雨冲刷后,除了沈冷之外其他人都冲了出去,或是因为身上还有血腥味,若是因为燃烧起来的血需要一场雨帮他们冷静下来。
他们在雨中欢呼,可着劲儿的吼了几嗓子,然后回到营房里几个人抱在一起好像傻逼一样笑的前仰后合。
陈冉甩了甩头发:“好一场瓢泼大盆倾盆大瓢”
沈冷坐在窗口回了一句:“怎么没砸死你。”
陈冉:“冷子,不是,队正你看到外面那些孙子了吗?”
沈冷当然看到了,外边校场上三百多士兵站在那大雨之中,从回来开始他们就在那站着等着将军训话,可是中午到了营地至现在已经入夜,从太阳暴晒到暴雨如注,没有人来理会过他们。
他们站在那一动都不敢动,天气转寒,可心里更寒。
陈冉很爽,所以才会出去放肆的呐喊,那是对那些被罚站的士兵歇斯底里的嘲笑和发泄,水匪营地外面那一战,他们赢的酣畅淋漓,不管是对水匪的反击还是沈冷对校尉黎勇的拔刀相向,都让陈冉他们热血沸腾,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他们距离死亡是那么的近。
如果不是沈冷确定了路线,绕开了埋伏,他们没机会把水匪打的狼狈不堪,也创造不出一个十人队把近二百水匪近乎全灭的神话。
“错不在他们。”
沈冷倒了一杯水:“他们没得选。”
陈冉愣住:“没得选?”
“对这个标营从一开始就是沐筱风带着的,沐筱风在做校尉的时候,黎勇当时就是沐筱风的团率,黎勇有的选士兵们没的选,他们只是牺牲品,所以庄将军只是罚他们站着而已,真要是追究起来,私自出营这四个字就能把他们身上的战袍都扒了。”
陈冉不笑了。
“如果庄将军是个心狠的人,他就会借这个机会把一标营人都清理出水师,那样的话沐筱风就真的没人可用了,可庄将军不是个心狠的人啊”
沈冷继续倒水,每人一杯热水在桌子上一字排开:“水里我放了些驱寒的药,你们一会儿都喝了,正血热的时候又跑去淋雨,水匪没把你们都干倒了让一场瓢泼大盆把你们放翻,丢人。”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陈冉端起热水吸溜吸溜的喝着,忽然想起来什么:“队正,你的体力怎么那么好,有什么法子吗?教教我们。”
沈冷:“哦没事去南平江边上抓抓鱼就行了。”
杜威名:“就这么简单?”
沈冷点头认真的说道:“是啊,就这么简单,回头我带你们多去几次。”
杜威名道:“行,就当是放松了。”
沈冷抬头望天:“你怕是会后悔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亲兵撑着雨伞过来,站在营房外面大声说道:“队正沈冷,将军请你过去说话。”
沈冷早就料到了庄雍回来之后就会找他,因为外边还有三百多人在那站着呢,暴晒暴雨,纵然这些当兵的体质好,明天也都好不到哪儿去,可这些人受罚归根结底是因为沈冷,所以庄雍让沈冷去,是给沈冷面子。
沈冷跟着亲兵到了庄雍的大帐外面,将军此时不在书房而在军帐,就说明还有别的正事。
带着沈冷来的亲兵让沈冷在外边等一会儿,因为军帐里还有人。
大帐之中,庄雍端着一杯热茶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心平气和,倒是站在大帐里的沐筱风显得气急败坏,他已经咆哮了小半个时辰,奈何庄雍只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