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桦林先动,一拳打向沈冷的面门,他知道自己不是沈冷的对手,纵然他是东疆骄傲的八刀将之一也一样,他知道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足够冷静足有自知之明,所以只要沈冷还击他立刻后撤,坚持的久一些,再司机寻找机会,实在不行认输又能如何?
这一拳朝着沈冷迎面而来,沈冷居然没有躲闪也没有格挡!
在那一瞬间张桦林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想要收拳的时候已经晚了。
在他的拳头即将接触到沈冷的脸的一瞬间,沈冷忽然往前一冲,他的脸微微歪斜擦着拳头过去,肩膀扛在张桦林腋下往上一抬,张桦林双脚不由自主的离开地面,沈冷右手抬起来托在张桦林下巴上把他再次推高,张桦林的双脚离开地面已经足有半米。
沈冷手肘往前一拱,砰地一声撞在张桦林小腹上,张桦林疼的一声惨呼,可这只是开始。
沈冷一击得手,在张桦林被他撞的往后倒飞的瞬间一拳砸在张桦林左肋,随着一声闷响,也不知道有几根肋骨折断,右拳出完是左拳,这一拳打在另外一侧的肋骨上,张桦林的脸色一刹那间就变得惨白无比。
两击之后沈冷一记冲天拳打在张桦林的下巴上,这一拳把刚要落地的张桦林再次打的往上飞起来,紧跟着沈冷的拳头便如暴风骤雨一般落在张桦林小腹上,一拳,两拳,三拳两息之内,三十拳。
拳拳到肉,刚劲霸道。
砰!
张桦林落地,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值礼监裁官狠狠的瞪了沈冷一眼:“你”
沈冷一脸无辜:“他刚落地”
场下时刻待命的医官连忙冲上来检查了一下,张桦林倒在地上,脸色已经从白转为青紫,医官连忙招手,上来几个人把张桦林抬着离开擂台。
值礼监裁官看着沈冷肃然说道:“如果裁定你蓄意伤人,你会被直接取消继续参加诸军大比的资格,你已经走到这一步,何必?”
沈冷:“规则上来说,若一方认输不可继续攻击,若一方倒地不可继续攻击,我只是拳打出去,习惯了打完一套。”
值礼监裁官皱眉,转身离开擂台去大将军石元雄那边,沈冷站在擂台上等着对自己的裁定,若真的裁定他蓄意伤人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本来就是蓄意伤人。
张桦林死不了,但一年之内怕是别想再好好动弹。
擂台四周有不少人在围观,本来沈冷就是今年诸军大比最大的热门,此时见到如此变故发生,每个人都有些发蒙沈冷这无异于拿自己的前程在赌,诸军大比已经进行到现在,只要再坚持一天就能走到最后,他这是何必?
就为了帮孟长安出气?
是的。
就为了帮孟长安出气。
不久之后值礼监裁官脸色不善的走回来,上了擂台之后看着沈冷也不说话,就那么看了好一会儿,把沈冷看的有些微微发毛。
“总监裁官大人和四位值礼监裁官商议之后,勉强接受了你拳打一套是习惯性动作的解释,暂且不算你蓄意伤人,但这不是定论,之后还会有调查。”
沈冷抱拳:“多谢大人。”
监裁官哼了一声:“你还没有解释过偷我旗子的事。”
沈冷头尴尬一低头:“大人说怎么处置就是了。”
值礼监裁官认真的说道:“我儿子后天十岁生日,你是他偶像,他最喜欢听的就是你的故事,如果你能给他写一封信,几句话就行那他一定很高兴。”
沈冷:“写字啊生日那么美好的事,何必呢”
欢迎你!
?回到禁军大营演武场的石元雄心情好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出来,走路都轻飘飘的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几二十岁,到了他这个年纪这个地位,还有什么可谋求的?要说谋求,也是为他儿子石破当谋求一个锦绣前程,而就在刚才,这个锦绣前程陛下已经给了。
他才刚回到大营没多久,就有内阁的人过来给他送信报喜,说是陛下已经着内阁拟旨,估计年后旨意就能到南疆,石破当就是名正言顺的一卫战兵将军了。
大喜事啊。
所以石元雄一直都在笑,笑的合不拢嘴,以后他就打算定居长安城,回头把家眷也接来,在长安城求陛下赐一座宅子,年纪大了,日子闲了,以后每日去找老院长喝喝茶,去找澹台聊聊天,偶尔还会进宫与陛下共饮,美滴狠。
人生啊,在他这来说已经不是小圆满,而是大圆满。
明日就是诸军大比最关键比试的开始,抽签之后,明日就能决出前二十名,后天就能决出前十。
诸军大比就会迎来几天休息时间,钦天监的人已经算过,十二月初八是好日子,那天就是诸军大比最后的一场比试了。
到时候入选十大战将的人会再次抽签对决,按照规程,十人对决,胜了的五个人继续打,输了的五个人也继续打,这样算起来的话,到五进三的时候会有一个人轮空,三进二的时候还会有一个人轮空,也许会出现一个运气好到爆棚的家伙直接轮空两轮直接进入一二名的争夺。
然后石元雄不得不考虑一件事。
陛下对沈冷的态度。
陛下已经把最好的一种选择给了他给了他儿子石破当,那自己是不是应该为陛下多做点什么?陛下肯定是希望沈冷走的更远一些,他当然看得出来陛下对沈冷的喜欢,所以
他沉吟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事还是可以提前准备一下,万一沈冷出现什么意外没能进入一二名对决的话,陛下岂不是非常失望。
然而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来,他就立刻掐灭。
陛下是什么样的人?
那样做的话,只会害了沈冷。
演武场,沈冷一个人在跑着,火把通明的大营里他的身影就显得有些孤单,巡营的士兵们经过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多看几眼,有人会发出一两句怪不得人家是将军的感慨。
每个人都有惰性,禁军士兵们白天训练了一天每个人都很累,就希望到了晚上休息一会儿,沈冷和他的区别就在于,他的自制力有些变态。
唐说站在校场边上看着沈冷一圈一圈的跑过去,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作用。
“你还打算跑过久?”
在沈冷第五次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
沈冷回答:“还有一圈。”
“为什么是六圈?”
唐说又问。
沈冷回答:“数字比较吉利。”
唐说觉得沈冷是个怪胎。
第六圈沈冷跑完了之后往回走,唐说靠在一侧墙上看着他:“你每天都让自己这么辛苦?”
沈冷耸了耸肩膀,没回答。
“如果一个人没有天赋,就算是再刻苦也没有意义。”
“如果一个人没有天赋,再不刻苦的话还有什么活路?”
唐说微微一怔:“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