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焕(炫、炀)亦必怀死战之心,护我家国!”夏承焕、夏承炫、夏承炀三人亦起身,齐声言道。余下众人见了此状,焉能不附从?纷纷起身,神情肃穆望向端夫子。
端夫子挨个向众学子望去,良久乃道:“好男儿,当如此!”言毕挥手示意众人坐下,又道:“明日为朔日,今日授毕尔们便可各自回府,将息两日。适才我已授尔们对战攻防之道,下堂课乃授战而不败之道,尔们可先行思忖,授堂之前,我将有问。”
“是,夫子!”众人起身答话,礼送端夫子离去。
“哎,远尘,你可知道,今日武校宋教官待如何授课?”夏承炫挤到梅远尘身边,左肘压在他右肩,一脸坏笑。
“你为甚么那般怪笑?”梅远尘看着夏承炫一脸贼贼的样子,疑问道:“教官昨日可不曾讲,你我哪里能知?”夏承炫并不答话,只是一味坏笑,越笑越欢。好一会儿,见梅远尘似乎有气了,乃正色言道:“叫你平日拳脚不勤,今日怕是少不了要挨揍的!今日授课乃在校武场,两两对打小校。”
梅远尘本正来气,这时听得一会儿便要去校武场小校,哪里还有心思生气,整个人都慌了神。他素来不喜拳脚,先前在清溪家里,云鸢、傅惩几人有空便去教他功夫,但实在朽木难雕,竟无丝毫进益。人华子监这十几日来,每日巳时至午时,致知堂便是校武,由宋教官授军虎贲军体拳。梅远尘自觉无练武天赋,又着实毫无兴致,授课间一直敷敷衍衍,摆把式应付。往往前日所授,次日便已无所知。今日听得要对打校武,想自己如何应付得来?挨打尚属小事,只怕考校差极丢了脸面,父亲和义父知了大是不乐。
“承炫,这当要如何?”梅远尘紧张问道。
“哪里还有半点办法?只盼一会儿教官让你我一对,我想着法儿输给你罢!其他人,谁还让着你?你又打得赢谁?”夏承炫没好气说着。
梅远尘听了,更觉紧张,心下自想着:“这是甚么主意?便是有意想让,教官又如何看不出?又何况,怎可因为自己习练不勤要承炫来让?”登时只想,时间过得慢些,好再看看有无两全之策。又想起,娘亲走前留书,让自己勤加修武,自己却毫不为意,一时羞愧不已。
巳时二刻,院监的衙役终究还是来了,被教官遣来领众人去校武场。众人不知今日何不在授堂院外授拳,竟要到校武场去,但只觉似乎更有趣了,各个喜乐的很。梅远尘既已知一会儿武校,心中百十个不愿意,终究没法儿,只得老实跟在后面。
行至校武场,宋教官已候在那里。待众人排队站好,行完授学礼,宋教官在前言道:“虎贲军体术尔们已学了旬余,今日例行小校。此罐中有二十四纸团,上写十二生肖及十二地支。尔们从此间各取一纸团,纸团上所书生肖、地支择定尔们小校对手。子对鼠,午对马,依此类推。”说完,手执陶罐行至队前,一路行去,使每人从陶罐取一纸团。
梅远尘择了纸团,打开一看,乃是一“亥”字,却不知是谁抽了“猪”。
所有纸团已取毕,宋教官返还至最前,谓队首的夏承焕道:“夏承焕,你手中纸团,上书何字?”
夏承焕大声道:“教官,我手中纸团是一“虎”字。”宋教官听得夏承焕回答,再向众人大声问道:“尔们何人抽中“寅”字?”只听欧潇潇大声答道:“教官,是我抽中“寅”字。”
“夏承焕、欧潇潇,你二人出列!”宋教官大声唤道,待二人出列并身站在校武场正中,谓二人道,“今日小校乃所学虎贲军体术,其他拳脚功夫不得擅用,可明白?”
“学生明白!”二人齐声答道。待他二人答毕,教官遣其余众学子围坐一圈,自是要旁观比试了。
欧潇潇乃是楚南将军欧禄海的长子,年三十,自幼善武,此时对位夏承焕,自是一点不惧,拱手笑道:“承焕世子,一会儿武校难免拳脚相向,请多包涵!”楚南将军是大华军队编制中最高的五位一品武职之一,欧禄海乃是永华帝最心腹的武将。
夏承焕听欧潇潇说来,当即回礼,笑道:“说的哪里话!既是授堂武校,你我自当各自尽力,承焕又岂是细粉做的,一打就散?请罢!”说完做出一个请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