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了一宿,他再找不到谁比端王更合适的人选。一早,天才蒙蒙亮,他便下了山,直奔端王府而来。
“端王殿下!”见端王已候在那里,湛明执手见礼道。
“坐!”端王并不多言,指着一旁的椅子,沉声说道,“你找到端王府来,可是有甚么急事?”
湛明依言坐下,把昨夜之事细细说完,再道:“以我对湛为师弟的了解,他定是出不了宫才使计让城防营的人去真武观的,名为取药,实为报信。”
端王听他讲完,脸色却并无甚起伏,良久乃言道:“依大华宫防制,一旦皇帝病危,宫防大臣确是可以封锁皇宫的,本意是防止有人趁机窃位,胡秀安这么做也并无不当。”湛明正诧异间,又听他冷声说道,“只是我这个摄政王还在,他未与我商议过便敢封了皇宫,哼,胆子倒真不小!”
听了集言司的奏报后,他已确信这幕后谋局之人便是赟王夏牧炎。然,永华帝朝不保夕,大华局势又困顿非常,于礼于法于势,夏牧炎都是诸皇子当中最适宜的继位人选。
端王虽也怀疑他与三王之死有关,然,派去查案之人却仍无讯报传来,自己虽是摄政王,也绝不能轻易置罪。
夏承炫昨日来访,他虽答应不会任夏牧炎胡来,所想的也不过是竭力护三王遗孀、遗孤的周全,使他们免受赟王府的迫害而已。
若说阻止他登位,端王却从未想过。
“端王殿下,胡秀安擅自封了皇宫,于礼于法皆不合,当让他解开宫禁才是。”湛明正色道。
他无意参与政争,只想着宫禁一开,湛为便可以出宫,离开这个是非险地。
“嗯”端王深呼一口气,脸色很沉郁。
他病已痊愈却装病在家,便是不想再参与继位之事。时下都城皆传他和夏靖禹合谋,欲篡帝位,立自己儿子夏牧舟为新君。这个时候,他若是站出来要求解开宫禁,不正是授人口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