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望着眼前的独栋别墅,面无表情。
林家不算顶级豪门,在真正的豪门眼里,他们顶多算是刚步入小康的暴发户。但在普通人眼里,林家就是豪门。
林家的别墅在这里也只能算作中档。
楚牧上前,按下门铃,作为林家的女婿竟然没有门锁密码,这待遇连林家打扫卫生的阿姨都不如。
过了许久门才打开。
开门的是林家佣人,楚牧跟着林染喊她刘姨。
楚牧正要进门,却被拦住,而拦住楚牧的正是他的岳母陈美凤,一个珠光宝气,从里到外都弥漫着暴发户气息的中年庸俗妇女。
“楚牧,等一下再进。”陈美凤满脸厌恶的瞟了一眼楚牧,然后张开跟刚吸过血似的大嘴叫道:“刘姐,端出来。”
佣人刘姐返回别墅,没多久端着一个不锈钢盆走出来,里面是黄纸等东西,然后放在地上点燃,火苗窜起一米高。
楚牧闻到了酒味,应该是用来助燃的。
“跨过去。”陈美凤道。
楚牧皱眉,“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老家的习俗,家里死人,去别人家的时候要跨火盆,去晦气。”刘姨阴阳怪气的说道。
楚牧的拳头徒然握紧,眸子冰寒如霜。平时,他可以不予计较,因为他跟林染的合同里写的很明白,做一个合格的假丈夫,就是要忍受所有的白眼跟嘲讽。
但是,今天他的心情很不好,而且他跟林染的合同还有三天就到期了,今天来就是跟林染解除假夫妻合约的。
“你们说人死了,真的会有鬼魂存在吗?”楚寻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弧度。
刘姨斜着眼睛道:“那是自然,让你跨火盆,就是为了驱除煞气,以免把脏东西带回来。”
楚牧的眸子一片冰寒,侮辱他可以,但他绝不允许有人侮辱他的养父,他抬腿猛的跨国火盆,但右手却迅速的结出一道古怪的印记,屈指一弹,一丝白气没入火盆中,这时火盆中的黄纸刚好烧完,火苗熄灭。
“可以了吧?”楚牧问道。
“楚牧啊,我觉得吧,你最近最好别回来了。我们家是做生意的,最忌讳什么死人啊之类的,我看你就暂时先搬回去住一段时间吧。”陈美凤道。
“我今天回来就是收拾东西的。”楚牧面无表情,说完走进别墅。
“哎呀,真是一脸倒霉相,无父无母,这又克死自己的养父,真是个扫把星。”陈美凤掸掸衣服,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厌恶道:“真是倒霉,一会还约了人打牌呢,别被沾染上晦气就不好了。”
“太太,要不你今天就别去打牌了,我听说家里死了人的人身上阴气重,跟他接触过的人短期内运气都不好。”佣人刘姐说道。
刘姐点头,弯腰去端火盆。
秋风萧瑟,带着几分凄凉。
楚牧双眼含泪,跪在墓碑前。
墓碑的照片上是一个慈眉善目的男人。
他是楚牧的养父。
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楚牧身后,一道倩影,静静的站着。
女人很美,明眸皓齿,肤若凝脂。
他是楚牧的妻子,林染。
夜幕悄悄降临,秋风带来凉意。
林染下意识的裹紧身上的黑色风衣。
“楚牧,别太伤心了。”
林染不太会安慰人,只能生硬的说出这么一句。
“你先回去吧。”
楚牧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他跪了好几个小时,滴水未进。
林染走了,没有说多余的话,她只是楚牧名义上的妻子,他们的夫妻关系只是一纸合约。当初楚牧需要钱,而她需要一个合格的假丈夫。
“你明明可以的,为什么不救他?”
明知林染走了,楚牧却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在这寂静的墓园中显得十分诡异。
一道黑影从墓碑后面走出来,这是一只黑猫,比普通的猫大一倍,眼睛散发着湛蓝色的光,全身毛发反光,跟绸缎子似的。
“他已经是油尽灯枯,根本活不了多久,那我又为什么要救他?他根本不值得我浪费修为。”
黑猫竟口吐人言。
楚牧却像是早已习惯,并不惊讶。
“为什么?不值得——”楚牧低声呢喃,随之双拳紧握,指骨泛白,愤怒的嘶吼:“那你又为什么选择我?”
楚牧话语冰寒,让四周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
“因为你对我来说还有点用,至于他——死活与我何干?”
“你在找死。”楚牧嘶吼,“见死不救,就是杀人。”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