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锺见他“认输”,便从一块大石后转出来,笑道:“没有我同意,就算你练上十年,也不可能扎中这两个家伙的灵牌。”
“当然啦,你的段位是具相高段,别说十年,一百年都不可能。”王默故意往夸张了说。
“其实使用牛毛针不在于快,而在于稳,一稳顶三快。你过于追求快,就失去稳。我曾经跟你说过,稳是最难的,以你现在的功底,至少需要练上三年,才能够稳。”
“笑话,三年以后,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
“所以这个需要你以后慢慢琢磨,对于目前你的来说,快与准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追求快没问题啊?”
“但你还不够准。你得仔细计算。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你必须手眼合一,甚至连心也要算上。眼为上,手为下,心为中,上中下一致,就可做到十足准……”
噼里啪啦,一顿教导。
王默认真听着,渐渐有所开悟。
当他下一次发针时,虽然仍是没有打中牌子,但比之先前,已有所进步。
转眼又过了一天。
到了次日,王默对于牛毛针的运用,不敢说已经达到心眼手合一,但至少已经迈入了新的台阶,那就是手眼合一。
王锺知道是时候给王默一些甜头了,故意放慢速度,王默发出的牛毛针虽然不是百分百击中范龙与马虎的牌位,但至少有一半扎在了牌子上,使得牌面看上去像是长了一层毛。
似这样又过了几天,王默在牛毛针上的使用,已经达到了登堂入室之境。
而这时候,王锺开始传授他真正的独门绝学。
飞雪无影针!
此绝学共有七七四十九种手法,或刁钻古怪,或飘忽不定,或快如闪电,尤其是最后一种手法,堪称漫天飞雪,真要掌握了其中精髓,杀伤力极大,可于千军之中瞬间毙敌数十。
当然,如果段位足够高,内力足够深,功力足够浑厚,即便是被困于万军之内,亦能瞬间杀伤数百劲旅,且不需要靠近,短则十几数十丈,远达数百丈都有可能。
正因为最后一种手法的威力过于强大,王锺只是跟王默讲解其中玄机,但没让王默练。
或者说,就算王默练了,也练不会,甚至有可能会伤到自己。
王默自己也认识到这个道理,所以也不敢练,而是暗暗记下,等以后段位足够了,再练也不迟。
……
梅园西侧有一座宫殿,叫做梅香宫,主人正是刀剑山庄庄主少师正的夫人罗香梅。
罗香梅并非一般女子,她与她的兄长罗宝,出生于绍兴会稽罗家。
罗家是绍兴名门望族,武林世家。
传说早在两百多年前,罗家有一位祖先名叫罗天爵,修为高达入神中段,是当时江湖上最为牛叉的武林宗师之一。
不过随着罗天爵死后,罗家再也没有出现过入神段位高手,甚至就连坐照段位的高手,也只出现了三位,最后一位还死于三十多年前,是罗香梅和罗宝的祖父。
现今罗家最厉害的人,就是罗香梅的大哥罗威。
罗威是罗家家主,在他父亲二十年前死后,开始掌管整个罗家。
罗香梅之所以能嫁给少师正,据说就是跟罗威有关。
因为罗威与少师正关系匪浅,论交情,已有近四十年。
罗香梅比大哥罗威小二十多岁,十八年前嫁给少师正时,正是双十年华,如今,她已年近四十。
不过这位庄主夫人驻颜有术,加上天生丽质,所以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岁年纪,不像是有着一个十六岁女儿的母亲。
此时,罗香梅正在暖阁里“责备”她的宝贝女少冬儿。
少冬儿被关了七天禁闭,不久前才恢复自由身。
能将她关禁闭的人,自然是她的父亲少师正。
本来以罗香梅的手段,只要多为少冬儿说些好话,少师正也不至于这么“狠”。
但奇怪的是,罗香梅这次居然没有为少冬儿说好话。
只听她数落女儿道:“你这孩子做事不顾一切,叫我怎么说你才好?你可知道那个外门弟子是谁介绍来的?武当派有一位老前辈,名叫岳师古,连武当掌门都要尊他一声师叔。六十多年前,此老便与总长老有交情,那外门弟子就是此老介绍来的,就算他曾经对你无礼,你也不应该害他性命。这次要不是你大哥为你说话,你至少还得多关七天。”
罗香梅口中的“大哥”,就是少正春。
这位刀剑山庄的大公子,已经四十多岁,乃少师正的元配夫人所生。
不过这位“大夫人”死了三十年,她的小儿子刀剑少,当时才刚一岁。
“既然那小子有这么深厚的背景,为什么只是个外门弟子?不应该是总长老收他为徒吗?”
“你这是在顶嘴吗?”
“孩儿不敢,孩儿只是不服气。”
罗香梅见她“死不悔改”,想摆出严母的姿态,但因为十多年来,一直溺爱此女,却是无法做到。
她只能叹一声,说道:“冬儿,你也不小了,应该知道什么顾全大局。总长老是什么人?那是你爹爹的师叔,连他都要顾及三分。你找那个外门弟子的麻烦,不就是为难总长老吗?总长老地位那么高,万一他一怒之下,跟你爹爹闹翻,那就事大了。”
少冬儿撇撇嘴,说道:“刀剑山庄的庄主是爹爹,又不是他,他要是敢与爹爹过不去,我不信他还能当总长老。”
罗香梅面色微变,叱道:“不许胡说。娘问你,你以后还敢不敢找那个外门弟子的麻烦?
少冬儿想说有什么不敢,但她见罗香梅面色略显阴沉,倒也识趣,念头一转,说道:“如果总长老真要护着那小子,为了爹和娘,我就不再对付他。但他以后要是再敢对我无礼,无论是谁,我都不给面子。”
罗香梅听了,转忧为喜,拉着她手笑道:“放心,那个外门弟子怎么还敢对你无礼?他以后见了你,自会远远走开。”
“哼!”少冬儿心中想,“就算他远远走开,我将来也有机会让他冒犯我,然后我就能亲手杀了他!”
……
阿阿嚏。
王默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感觉鼻子有点痒,忍不住伸指挖了挖鼻孔。
恰在此时,他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个女人,其貌不扬,衣着普通,除了手中拿着一件灰布包裹着的长物之外,几乎没什么特别之处。
要说此女还有特点的话,就是她的身材很匀称,胸既不太凸,臀也不太翘,给人一种恰到好处,堪称完美的感觉。
阿丑?
王默愣了愣,手指仍然插在鼻孔里,样子略显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