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
“他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刀剑山庄正得势,连日月圣地和九阴宫都要让着点,你老兄要是与他斗得你死我活,万一惹恼了少师正,只会破坏堂主的大计,这个责任你我都承担不起。”
黑衣男子待要说些什么。
忽然,他与同伴心生警觉,不约而同向后暴退,转眼就是数十丈,可以说是达到了极限。
轰!
两人先前所在地方,被一股巨大掌力击中,方圆十丈以内,全都变为一片砂砾,足见这一掌有多恐怖。
“不好!”
秦姓男子心中大叫一声,收住后退之势,想要赶去救援黑衣男子。
然而为时晚矣。
只见攻击他们两人的那个人,瞬息追上黑衣男子,拔剑出鞘,剑光暴涨,如同激光,也不知用了什么剑法,只用了一招,就把妄图与他一战的黑衣男子重伤,随后一剑刺穿黑衣男子身体。
“你也要死!”
那人冷笑一声,将宝剑从黑衣男子体内抽出,转身一剑劈出,看其相貌,颇为冷峻,年纪也不是很大,四十来岁。
“少正春!”
秦姓男子大吃一惊,拼命出手,洒出一片掌影,去封那人剑招。
他的武功要比黑衣男子高一些,全力以赴之下,总算没有被对手重伤,而是受了点轻伤。
不等那人对他再出手,他便负伤而逃,连回头的余地都没有。
那人像是没有料到秦姓男子能跑这么快,也有可能是此人根本没想过要杀秦姓男子,追了数里以后,便目送秦姓男子远去,收剑归鞘,脸上露出一丝阴笑,显得特别诡异。
“你是何人?”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距离那人并不是很远,也就不足十丈。
那人神色微变,瞬息转身,运足全身内力,右手五指微微张开,只差把手放在剑柄上。
只见不知什么时候,九丈外多了一顶轿子,轿夫有四人,全都是神色冰冷,貌约五十的青衣男子。
那顶轿子与一般轿子不一样,十分简陋,差不很多是两根长棍从轿箱两边穿过。
要说轿子还有什么特殊之处的话,也就轿帘子上绣着一个奇怪符号,类似于人手,除了掌心部位是红色外,其余部分均为黑色。
“你又是何人?”那人皱了皱眉,反问道。
“我姓君。”轿内传出一个声音,听上去并不是很大,介于三十到四十之间,“你可以叫我君天佑。”
“君天佑?”那人从未听说,眉头皱得更深。
“喂。”位于轿子前方右边的那个轿夫叫了一声,“我家主人问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不回答?”
“我若不想回答呢。”
“你若敢轻视我家主人,我就把你的脑袋打到肚子里去。”
“阿日,不得无礼。”轿中人发出斥责声。
“是。”阿日低头,未再多言。
钱江帮,杭州城三大江湖势力之一,以前。
而今的钱江帮,可以说是杭州城独一无二的“大势力”。
这是好是坏,众说纷纭,各有各的道理。
不过对于钱江帮的帮主欧阳海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大好事。
他这个人野心很大,早就想成为杭州城说一不二的“主”了。
现在,他终于做到了。
然而此时,这位已经算得上杭州城“第一人”的欧阳帮主,却是毕恭毕敬站在一个人的面前,垂着双手,就好像对方是他的“主子”一样。
其实,那人的修为和他一样,都是“具相”高段,真要打起来,比他高不了几分。
他之所以会对此人如此恭顺,无非是因为对方身份特殊,属于“使者”。
在“使者”面前,别说对方修为和他一样高,就算修为比他低很多,他也得如此模样。
否则最多一天,他这个钱江帮的帮主就得滚出杭州城,再也不可能在杭州城内呼风唤雨。
那人年纪比欧阳海大几岁,六十四五样子,只见他喝了一口香茗以后,笑道:“欧阳帮主,恭喜你坐上了杭州城第一人的位子。”
欧阳海忙道:“在下怎敢在任使者面前自居杭州城第一人?在下今日所取得一切,全都是‘二爷’所赐。”
二爷?
二爷是谁?
任使者听了,又是一笑,说道:“欧阳帮主,我这次到钱江帮总坛来,除了要恭喜你之外,还有件事想问问你。”
“任使者请说。”
“你是不是认识那个说书老头?”
“任使者说的人可是无一用的那个师叔?”
“对,就是此人。”
欧阳海赶紧说道:“在下虽然没有见过此人,但在下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武林传说中的那位凉凉仙……”
任使者神色微微一变:“当真是他吗?”
欧阳海道:“应该是他。三十多年前,此老曾到过杭州城,我义父因为不认识他,和他起了点冲突,我当时年轻气盛,忍不住对他出手。结果此老武功太高,打了我两耳光,还说我以后要是敢冒犯他,他会再打我一耳光,且还要把我的牙齿全都打光……”
任使者想了想,说道:“据我所知,此人成名很早,六十多年前就在江湖上颇有名气,总是一副游戏人间的样子,行踪漂泊不定。下至二三流人物,上至顶尖高手,都曾吃过他的亏。
距今四十六年前,此人与一位邪道上的绝顶高手激战,最终杀了对方,因此被许多人称为‘凉凉仙’。
十几年后,此人就突然消失了。
有人说他遇到厉害仇家,被仇家打死,也有人说他退出江湖,不再插手武林中事。
反正这三十多年来,此人几乎没有在江湖上露过面,即便露面了,除非是见过他的人,否则也没几个人猜得出他的真实身份。”
欧阳海听到这里,张嘴欲言。
任使者见了,也就问道:“欧阳帮主,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欧阳海道:“在下虽然不清楚此老为什么会到杭州城来,但此老是个真正的世外高人,只要不得罪他,他就不会找麻烦,可真要得罪他了,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任使者笑道:“欧阳帮主,你担心二爷会找他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