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听后,便思考起来。
少顷,他问道:“不知这个梅大友可有什么爱好?”
春香笑道:“这位梅大爷为人豪爽,每次来喝花酒,总是左拥右抱,赏银随随便便就是十几两。但奇怪的是,至今为止,尚未一个姐妹能与他洞房花烛。就连我们‘岑香楼’的头牌柳儿妹妹,也只是和他对坐了一晚,什么都没做过。”
王默听了,甚是诧异。
这个梅大友到底是做什么的?
来舟山岛干什么?
“此人来了多久?”
“去年年初来的。”
“他有说过他来做什么吗?”
“找一条鱼。”
“一条鱼?”
春香咯咯一笑,说道:“一条名叫‘追梦’的鱼。”
追梦?
王默有点懵。
什么鱼叫追梦?
世上有这种鱼吗?
“何大爷,我以前刚听到这条追梦鱼的时候,和你一样,也是稀里糊涂,觉得这就是个玩笑。可是没梅大爷人家说啦,他要找的就是追梦鱼,还专门画了一张图纸,就贴在大厅里。”
“那追梦鱼什么样子?”
“奴家也说不上来,何大爷有空的话,可以亲自去瞧瞧。”春香语声微微一顿,接着说道,“梅大爷也说了,凡是找到追梦鱼的人,只要把追梦鱼交到他手中,就会有重酬。”
王默随口问道:“多少?”
春香伸出一只手,玉指纤纤,脸上神色妩媚动人。
王默见了,虽是定力不凡,却也忍不住心头微跳。
他守住心神,问道:“五百两?”
“不是。”春香摇头,目中微微透出一股怪异气息,跟武功无关,是一种媚术。
王默对于此道毫无了解,只以为春香要挑逗自己,好在他精力强大,转眼就不受影响。
“五千两?”王默再问
“也不是。”春香语气款款,直入心底,别说普通人,就算是颇有修为的武者,也会为之所迷,情不自禁靠近春香,与她卿卿我我。
然而,王默丝毫不觉,诧道:“难道是五万两?”
春香见他不为所动,不由心想:“这位何大爷是高僧不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罢,咯咯一声轿笑,坐姿微动,朝王默靠近些,将最厉害的媚术用上,浑身散发出一股叫人怦然心动的诱惑,便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怕是也挡不住这一招。
“不是啦。是五万两,黄金。”
五万两黄金!
王默心头大震,将近在咫尺的美人儿视作粪土,只顾吃惊,别无他想。
春香年纪虽然不大,也就二十来岁,但她自从进入“岑香楼”以来,干了将近四年。
也就是说,她十六岁就入了青楼。
一般情况下,像她这种年纪的妞儿,对这里面的门道早已熟知。
然而王默不是原来的样子,而是三十来岁的大汉,春香再怎么阅人无数,也被王默的“气场”给震住了。
她先是呆了一下,旋即咯咯一笑,掩嘴笑道:“大侠,不瞒你说,这舟山除了我们‘岑香楼’以外,再无别的地方可寻乐子。”
“当真?”
“奴家要是敢欺骗大侠,随便大侠怎样都行。”
“那好,我就进去坐一坐。”
王默走到春香身边,一把抓住春香的玉腕,往里就走。
春香不由暗想:“这位大侠手劲好大,万一我一个人弄不过他,他恼怒起来,岂不是糟糕?”
她原本想把王默侍候好以后,多得几个赏钱,但有顾虑以后,倒觉得自己找了一个麻烦。
可是像她这种出身的风尘女子,只有客人挑她的份,哪有她挑客人的道理?也只能满脸赔笑,跟着王默一起进了“岑香楼”。
这家妓院甚大,先是一个大院子,然后才是大厅。
此时,大厅里坐了几个江湖人士,看到王默拉着春香进来,一脸猴急模样,其中一人向来豪爽,忍不住拿王默取笑:“这位老弟,太阳尚未落山,可不是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小心泄了真火。”
王默愣了愣,回道:“谁说我是来洞房花烛夜的?”
闻言,那人不由一怔,心想这家伙不认识我吗,居然敢顶撞我,我倒要认识一下。
他站起身来道:“阁下第一次到舟山岛吧?”
王默点头道:“当然。”
“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何中二。”
“原来是何老弟。敝人姓梅,名叫梅大友。”
“原来是梅兄。”
梅大友见王默面无异色,当即知道王默从未听说过自己,不由心想:“我在这舟山岛待了一年多,不敢说无人能敌,但就连‘竹山帮’的五大高手,单打独斗,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这个何中二来舟山之前,就不打听一下岛上有什么厉害人物?”
这时,另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嘿嘿一笑,说道:“梅兄,人家初来乍到,可不要吓坏了人家。”
梅大友待要说些什么,王默却是朝梅大友拱拱手,说道:“梅兄,小弟内急,先走一步。”
梅大友听了,不由愕然。
忽听一个六十来岁,身背长剑的老者哈哈一笑,说道:“梅老弟,你这次算是看走眼了。”
梅大友摇摇头,一脸无奈:“不错,是我看走眼了。何老弟,你请便。”
当下,王默在春香的带路下,离开了大厅。
尚未去到茅厕,王默就对春香说道:“给我安排一个房间,清静最好,有什么好酒好菜全都拿进房里去。”
春香笑道:“奴家明白。”扭腰一摆,就自去了。
不一会儿,王默在一个龟奴的带路下,深入后院,进了一间环境优雅的客房。
刚一进去,就听春香说道:“何大爷,奴家已为你斟了一杯上等女儿红,要不要奴家先为您喝一口?”说时,媚眼如丝,颇为动人。
王默过来坐下,笑道:“好啊,你喝。”拿起碗筷,夹菜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