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那我们待在这里,岂不会打扰他老人家练功?”
“这倒无所谓,因为这种练功方式可以一心二用,别说我们只是站在边上看着,就算出手,也影响不了此老。”
王默听了,不由称奇。
这时,祁云鹤忽然睁开双眼,问道:“王开,你师父为什么不出手把君天佑赶走?”
王开听他说话,不敢大意,忙道:“家师剑法虽高,但他老人家说过,一旦与君天佑打起来,他获胜的希望很小。”
祁云鹤说道:“我看他根本没有获胜的希望,而是一定会输。”
王开笑了笑,说道:“你老非要这么说,晚辈无话可说。”
祁云鹤斜睨了一眼王默,问道:“这小光头是谁?”
王默听了,不由暗自苦笑。
虽然祁云鹤没有叫他小和尚,而是叫小光头,但与小光头比起来,他倒宁愿祁云鹤叫他小和尚。
“他是来拜师学艺的。”王开说道。
“拜师学艺?”祁云鹤怪笑一声,说道,“他要拜谁为师?”
“楚岛主。”
“他有什么资格做楚浪的弟子?”
祁云鹤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望着王默,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王默脸上居然没有动容,就好像此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王开笑道:“他有介绍人。”
“他的介绍人是谁?”
“王锺。”
“王锺?”祁云鹤偏头想了想,说道,“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啊,我想起来了。你说的这个王锺,是不是有着‘王一手’之名的那个王锺?”
“王一手?好像是吧。”
“原来真的是他。”祁云鹤笑道,“听说这个王一手医术了得,乃当世神医。早在六十年前,他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小有名气,被人称为王一手。
距今四十多年前,他大概四十岁,因为用一种神妙针法治好了一个武林名宿的怪病,便被誉为武林四大神医之一,叫做‘东针’,与‘西手’、‘北医’,‘南药’齐名。
据说七八年以后,此人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打得重伤,从此销声匿迹,江湖上再也没有他的踪影。原来他还没有死啊。”
王默心想:“老王当然没死。他今年虽然八十六了,但精神比我都要好,我看他还能再活八十年。”
王开讶然道:“此人有这么厉害吗?”
祁云鹤说道:“你年纪不大,不知道他当年威风,也不怪你。”
王开望了望王默,见王默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王默也不清楚王锺当年有多风光。
听说宇文白会收自己为徒,王默不禁一愣。
老实说,他从未想过要做宇文白的徒弟。
当然,以宇文白的武功,确实可以做他的师父。
但是拜师这种事,绝不是儿戏。
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真要磕了头拜师,那就等于是把师父当成“父亲”,一点马虎不得。
王默第一次见宇文白,不清楚宇文白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拜这种人为师?
“王默。”王开在一旁说道,“如果你将来成了我师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你要我帮你杀人,我也绝不会犹豫。”
王默暗想:“你这么说,不就是把我当成了你的亲弟弟吗?为了帮你师父,你也算拼命了。”
“怎么?”宇文白看到王默一副不怎么动心的样子,有点不快,说道,“你小子好像不高兴啊。”
王默忙道:“晚辈不是不高兴,而是尚未反应过来,对于晚辈来说,能拜宇文岛主为师,那是莫大荣幸。”
宇文白看出他言不由衷,心里不由想道:“你小子一心要拜楚浪为师,自然看不上我。不过楚浪与君天佑几天后就会展开决战,楚浪刀法虽高,却也未必能打得过君天佑。万一楚浪死在君天佑手中,你小子就不可能成为楚浪的弟子。到那时候,你小子自然知道除了我之外,世上再也没有别人可以做你师父,还不得乖乖拜我为师?”
这么一想,也没在意王默说的是客套话,对王开说道:“这两天你就陪着他在陈钱山转转,让他熟悉一下环境。”
“是,师父。”王开躬身说道。
就这样,王默留在了陈钱山。
他虽然暂时还见不到楚浪,可毕竟有希望。
而只要见到了楚浪,楚浪到底会不会收他为徒,他也不强求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以后,王开便带着王默离开住所,打算到处走走。
据王开所说,楚浪并不住在陈钱山西部,而是东部一处名叫“浪子居”的地方。
浪子居是楚浪的居所,属于禁地中的禁地,除非是得到楚浪同意,否则即便是他朋友,也不方便踏入。
不多时,两人深入陈钱山,翻过一座山岭以后,前方有个湖泊,很小,也就十多丈大。
只见湖泊东侧立着一块界碑,上面写着两个大字,乃是“浪湖”。
两人走到湖边,王默凝眸朝湖中看去,居然看到了几条鱼。
他正奇怪,忽见一个须发苍然的老头,手里拿着根类似于鱼竿的东西,自远而来,脚下也不知施展了什么轻功,速度快得吓人,几息以后,就来到了湖边。
那老头明明看到他们两人,却视而不见,一屁股坐在地上,旁若无人垂钓起来。
王默虽然不认识此人,可也知道对方不是楚浪。
但这里不是陈钱山吗,属于禁地,凡是擅入的人,不死也会被扔下海,为什么这个老头可以出现在这里?
难道这老头也是楚浪的朋友?
王默面带疑惑,望向王开,想听听他有什么说的。
王开见他望来,却不出声,只是朝他递了一个“你仔细看”的眼色。
于是,王默便盯着那老头看了一会,发现这家伙并非真正在钓鱼,而是在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