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绝僧离开扶桑后,极少回扶桑,不清楚他的弟弟苦海和尚是否与大内氏的人联系过。
不过据他推测,苦海和尚与大内氏没什么联系,结识的人都是京都的僧人。
有一点也可以证明他的推断。
苦海和尚亲口跟他说过,那个名叫“剑仇”的蒙面人,与苦海和尚认识时间不长,不到十年,彼此属于利用关系,苦海和尚怀疑此人就是少师正。
如果苦海和尚与大内氏来往密切,少师正又怎么还会与苦海和尚单独结盟?
而今,想带走苦海和尚的这个老僧,说自己是龙野上人的师叔,而龙野上人又是上彬氏家督,关东管领的
老师,肯定会牵涉到上彬氏。
“弟弟!”空绝僧沉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认不认识他?”
苦海和尚摇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他。”
“他是龙野上人的师叔,你怎么会不认识他?”
“哥哥,我以前全都坦白了,我除了认识天龙寺的僧人外,还认识几个在扶桑颇为出名的人物,一个叫龙野上人,一个叫大野道五,还有一个住在扶桑的中原人,就是白玉皇的大师兄。另外还有一个人,名叫藤原真剑。我与藤原真剑接触最多,认为他是首领,就与他结盟…”
“阿弥陀佛。”那老僧忽然笑道,“东海一刀,令弟确实不认识贫僧,你就不用瞎猜了。”
“既然不认识,大师为什么要带走舍弟?”
“贫僧奉命而已。”
“难道是藤原真剑请大师来的?”
“谁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贫僧一定会带走令弟。”
闻言,徐奎忍不住说道:“和尚,那龙野上人我听说过,就算你是他的师叔,也不可能是我和空绝大师的对手。”
老僧笑了笑,突然问道:“三位这要是去南京城
吗?”
“你怎么知道?”徐奎皱了皱眉。
“三位如果去南京城的话,是不是要去天界寺?”
“…”徐奎与苦海和尚都不说话。
“实不相瞒,贫僧刚从天界寺过来。”老僧说道。
“你去天界寺做什么?”徐奎问道。
“一百年前,贫僧跟随扶桑一位高僧曾到过中原,并随那位高僧在天界寺住过几年,贫僧之所以懂的中原话,也就是那个时候学的。”老僧笑道,“后来,那位高僧快要圆寂了,贫僧只得护送他老人家回国,距今差不多也有九十四年了。”
徐奎与苦海和尚暗暗吃惊。
只听老僧接着说道:“九十多年来,贫僧一直想再到中原瞧瞧,恰好有人托贫僧帮忙做一件事,贫僧就到了中原。贫僧想到天界寺有一位旧友,打算去拜访,结果到了天界寺,才知道这位旧友几十年前就过世了。
贫僧想走时,突然出现一个老和尚,年纪和贫僧差不多,非要与贫僧斗斗。论佛法,贫僧不在他之下,论武功,贫僧一掌就伤了他…”
“什么?你打伤了天界寺的那位高僧?”苦海和尚满脸震惊。
“说好是比武,天界寺僧人虽多,却也不能输了不认账吧?”老僧笑道,“所以天界寺的几个头目,大约跟朝廷有关系吧,没有留贫僧,只要贫僧赶快离开中原,不然的话,会把贫僧当做细作。其实,贫僧过两天就会离开中原,根本没打算长住,更不可能是细作。”
“你…”空绝僧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是谁?”
“阿弥陀佛,贫僧天如,俗名大谷俊彦。”老僧合十笑道。
徐奎、空绝僧听了,都不知道这个天如和尚是什么人。
但是很快,空绝僧就想起了扶桑的一个宗派,神色微变,问道:“你是本愿寺的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