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

“在你眼中，神与魔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王默回答得很干脆。

“这么说，我真要变成了魔女，你也能原谅我。”

“只要你不滥杀无辜，手段有多辛辣都无所谓。”王默说道，“每个出来混江湖的人，都应该明白这一点。想要维持道义，就得有维持道义的本领，否则道义永远只是一句空话。”

“说得好。”少冬儿道，“我虽然不知道什么叫道义，但我永远记得宗圣公传来下的一句话，也是我刀剑山庄的最高宗旨：世上没有绝对的正义，必要之时，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至于外人如何评论，并不重要。

我既然是刀剑山庄的庄主，我就得为刀剑山庄的利益考虑。我能等我三哥一年，两年，三年，甚至是五年，但不可能等他十年。

江湖争斗原本就很残酷，我认为只有打败你，让竹山帮臣服，才是对刀剑山庄最有利的事。

所以，我不会再等。”

王默说道：“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等。”

“既然你明白，那你敢不敢拿竹山帮的命运做赌注？”少冬儿说道。

“我不敢。”王默淡淡一笑，“但我可以拿我的命运做赌注。我以前担心你会受你爹的影响，所以我才会说我就算输给你了，我也不见得会尊你一声‘盟主’。但是现在，我已经看出你的决心，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拿得起放得下，我这次要是输了，我会尊你一声‘盟主’。不过……”

“不过什么？”少冬儿说道。

“我有我自己的原则，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让我做认为是错误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你叫我一声‘盟主’，但你宁愿死，也不可能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

“不错。”

“好，那我也答应你，我要是输了，我叫你一声‘盟主’。但与你不同的是，无论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会做什么，哪怕是错事，我也不会考虑一下。”

王默心神一凛。

他之前虽然说神与魔没什么区别，但是现在，他知道了神与魔是有区别的。

如果他是神，少冬儿就是魔。

神有自己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