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人群又分开,商父、唐言以及商家几个生意上的合作者从外边进来。
商父带着唐言来,一是因为知道这样的事儿难缠,担心女儿,二是想看唐言的表现,如若唐言真和吴安勾结,到了现场,唐言不可能不露出一点马脚。
几个生意伙伴则是听说出了事儿,赶过来时和他们碰到了。
见这里僵持不下,唐言心中热络起来,这次麻烦,商尘影解决不了?这正是他“匡扶”商家的好时机。
他没把热络表露得太过,但商父纵横商场,眼睛多毒,几乎是瞬间,商父的嘴角就拉下来。他们商家碰到了难住影影的麻烦,他唐言高兴什么?高兴他可以借解危之名,趁机大展拳脚了吗?
唐言现在满心都是抓住机会,忽略了商父的微表情。
他道:“岳父,影影好像受到了刁难。”唐言做出忧虑之色,有意当着几个商家生意伙伴的面展露才华。
他不等商父发话就走出去一步,温柔叫了声:“影影。”又转头看着吴安和陆良,爽朗道,“刚才的事儿我也听到了些,当着大家的面吵什么,生意之事该和气生财,待会儿由我做东,有什么事说开就好。”
说着,唐言亲密拍了拍吴安和陆良的肩膀。他按下自得,幸好,商尘影是古代女子,永远不可能像他这样和生意人亲近、套近乎,她的劣势太多了。
尘影回忆,曾经唐言就是如此做的。商尘影曾也想打理自家的生意,但唐言占了先机,每次都带着人去酒楼谈生意,用所谓的“酒桌文化”“男子间更好套近乎”步步让商尘影的女子身份成为她的限制,再无法涉足生意。
其实,玉商比德,哪里一定要如此做派?这只是一种排外的手段。
唐言身为赘婿,真是太懂得利用古代男女的不平牟利。
现在唐言却没收到预想中的效果,他以为他给了众人一个台阶,但是,因为东家和少东家全都冷脸未笑,吴安和陆良哪里敢放松?反倒显得唐言和他们格格不入。
尘影道:“唐言,他们内外勾结,戕害商家牟取私利,你不分青红皂白想做什么东?”
当着众人的面,唐言有些尴尬:“影影,生意要以和为贵,说不定是误会一场,为何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谈?他们在仓库发货时被发现不对,却一路仗着商家不能硬拦他们,生生走到门口,引来百姓,借大多商户出事不想闹大的心理,想把此事大化小、小化无,吴安把所有事推为不小心,陆良借着客人的身份避而不谈,这样敢做不敢当的品性,你一个读书人,倒很能理解他们,只会和他们坐下来谈。”
尘影不无讥讽道:“你还想做官,难道你做官后遇见百姓击鼓鸣冤,也只会这样和稀泥,不第一时间弄清事情原委,而是要去做东请客慢慢在桌上谈吗?”
唐言额间出了汗。
不得不说,尘影此话巧妙。百姓的确爱看热闹,但也不喜欢被当刀使,江浙贸易繁荣,百姓们自己也会做点小生意,了解生意人不想把事闹大的心理,再想到吴安刚才故意拿玉原石给他们看的举动,聪明的就明白过来了。